不论是杨大星还是张琳,事后回想他们的脸,记忆最深的居然都是一双澄澈的眼眸。即便是时髦小青年孙烨,每当谈论起他的雪茄和烟斗时,脸上都笼罩着一股不自禁的温情和与年龄不匹配的深沉。
他们的生活没有交集,却因为一把轻巧的木器,被赋予了同一种淡定甚至优雅的气质。这个木器,就是烟斗。
独处空间
张琳
只要一拿起烟斗,孙烨年轻的躁动便会立时沉静下来。这时候的他恍然陷入自己的世界,脸上凝结起沉思的庄重。
“我喜欢思考,或许比同龄人的心态要苍老些。”他笑着说。
他的职业是雪茄培训师,在一家墙壁上张贴着切?格瓦拉画像的雪茄俱乐部上班。这个职业虽然在西方发展得已经很成熟了,但在中国还相对新鲜。
“很多人抽雪茄或是烟斗,尤其是年轻人,就是为了玩酷,觉得叼在嘴上显得特有范儿。甚至一些开雪茄店或烟具店的老板,对雪茄和烟斗文化也只有非常粗浅的认识和了解。”孙烨说。
尽管拥有80后喜欢热闹的秉性,但在嘴巴叼起烟斗的那一刹那,孙烨感觉自己“走进的是一个理性的、成年人的世界”。“这是烟斗为你的心灵开辟的一处独处的个人空间。”他说。
他愿意将这种感觉告诉更多的人,培训师于他,不是一项赖以生计的工作,更是一个严肃且令他热爱的事业。只是,要将发源于欧美国家的雪茄和烟斗文化植入中国人的观念中,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云淡风轻
孙大星
用任何带有强烈目的性的词语来形容张琳制作烟斗的初衷,都不恰当。“你得发现它是美的,把它当作一门语言来学,这样就能看到你在围墙外看不到的东西。”他说这句话时,脸上云淡风轻。
张琳在北京三里屯的一条小街里拥有自己的烟斗店,店面从外面看上去只是一扇有点模糊不清的玻璃门,门口挂着一块很小的木牌,上面写着“伍佰烟斗”。
每当谈论起烟斗,他的脸上都会呈现出一份安宁和祥和。“吸烟斗时,最重要的是对呼吸的掌握。力气重则烟火燃烧过烈,会烫到嘴;力道过小,烟火不一会儿就会熄灭。用呼吸控制烟斗的火,其实是在控制你内心的火。”他说。
当呼吸与烟火配合得天衣无缝时,叼在嘴边圆脑袋的木头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重量,像个乖巧的孩子,随着你的气息忽明忽灭。
张琳喜欢吸烟斗,因为它给予自己可以安静思考问题的独立空间。同时,他也喜欢自己动手做烟斗,店里的很多烟斗,就是他自己设计制作的。
2007年情人节,在等待自己喜欢的女孩未如愿的晚上,他磨出了一把起名为“若鱼”的烟斗。朋友看到后,只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它挺像你,孤独却不愿低下骄傲的头。”
窗外传来隔壁音响店里播放的喧杂音乐,而此时他的手里正在研磨一支新的烟斗,专心致志,浑然不觉。
质朴醇厚
一处坐落在西山脚下、挨着大觉寺的小院,两条性情温顺的狗,收信需要找村里大队。夏日的清晨,可以去朋友家地里摘一筐鹌鹑蛋一样大的红彤彤的樱桃。这就是杨大星现在的生活。
他和外界联系的主要通道,就是他的“大阿斗”网站。每当他和自己的合作伙伴张川制作出新烟斗时,就会把图片和标价挂在网上。
过去的纷杂往事杨大星不愿再提。当他坐下来微笑着与你倾谈,语调里满是岁月积淀下来的平和与舒缓,眼睛里流淌出孩童般的澄澈。
对他而言,制作烟斗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与事业无关。他喜欢抽烟斗,赋闲的时候想找点事情做,就自己开始动手制作,于是成为爱好。
他在院子里腾出两间屋子做工作室,一间做设计,一间做加工。外间有些空荡,只有一个设计工作台、一盏台灯和一架加工烟嘴的车床;里间偌大的工作台上摆放着打磨和制作烟斗的各样工具,旁边有车床、砂带机和各种机器。对杨大星来说,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实现过程,真实而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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