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上了点年纪的人,大都会感叹:现在物质越来越富足了,年味却变的越来越淡了。腊月里我们照常赶早上班、摸黑下班,我们不再煮腊八粥、吃五豆,不在忙着扫房、除烟、祭灶、接年画、写春联、办年货,一来没有时间,二来超市天天都有。农历新年也放一星期的假,“过年”对于70后的我们变成了”时间都去哪儿了”的感慨,变成了一笔带过,那些关于“年”的记忆也便成了念想与回忆。
小时候一到腊月,母亲就整天忙着为过年做着各种准备。小寒之后先请人杀了年猪,把最嫩最肥的猪脖子留给屠宰的师傅作为工钱,半扇子猪肉要交给公社的食品站,还要交屠宰税。留下的半扇子猪肉,首先腌制腊肉、把自制的豆腐捣碎搅上猪血灌成香肠,再准备些萝卜干、红薯干、豆腐干、上霜的柿饼,院子里挂满了干货,这些干货似乎就是富足的象征;天气晴朗的时候洗衣、晒被,给家里大扫除,厨房顶上、灶台、堂屋、房间,任何死角都不能放过,因为新年里会有很多客人来家里拜年,不弄干净有失体面;周末放假的时候,妈妈会带着我和妹妹去镇(区)上的供销社排队买白糖,白糖凭票供应,我家的糖票是嫁进城的二姑给的,票面2斤,白糖买回家,我和妹妹背过妈妈的面,贼一样用苞谷花或炒黄豆就着白糖偷嘴吃;当学校里同学们都炫耀着过年的新衣、新鞋时,我和妹妹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放学后就磨着妈妈快点带我们去买。
大年三十,天刚亮父母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了。一家人吃过早饭,母亲手里拿着一碗糨糊,又递给我一把刷子,慌张着又去照看锅里的蒸馍。我帮着父亲在大门上贴对联,在堂屋和厦房又贴上年画,屋里一时亮堂喜气了许多。午饭时,父亲将住在前坡的二伯一家人接过来,二伯在村里可是个能人,每年都会给我编个竹马灯,给妹妹糊个红灯笼,今年也不例外,关了院门,鞭炮声立时响起来,年饭就这样正式开始了。按照辈分大小,两家人围坐在两张八仙桌上,大人们相互敬酒,互相说着祝福的话,小孩们专吃硬菜。俗话说“年饱年饱”,过年的那天我们吃不了多少饭,而且家长们允许剩饭,因为这叫“年年有余”。年三十的晚上一家人烤着柴火嗑着瓜子守岁,伙伴们在院墙外呼前跑后地骑竹马、打雪仗、放鞭炮的嬉笑声让我再也坐不住了,我缠着妈妈在我身上也绑了竹马灯点了蜡烛,妹妹也举了红红的小灯笼,飞快地跑出院门与小伙伴们汇合去了。快到12点钟,父亲离开火塘走到院门口,嘴叼一根烟,不时猛吸一口就着亮光看一下手表,他要在整点点燃挂在门楣上的鞭炮,因为这象征着吉祥如意。
大年初一小孩们会起得很早,因为床头就摆着过年之前翻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而舍不得穿在身上的新衣服、新鞋子,在新年的第一天一切都是新的,这就是我们起床的动力。小伙伴们滚着铁环在前面开路,大人们三五成群左手提一篮馍,右手替孩子们拿着准备好的小口袋到各家各户去拜年,说句吉祥话,讨红包要吃食,一圈下来收获颇丰,满载而归;大人们则聚在一起打扑克,不打牌的就在太阳底下吃烟磕瓜子,聊些家长里短,粮食收成,很是热闹。
正月里大家都带着年前准备好的物品相互串门,经常是很多家约在一起,吃饭时大人一桌孩子一桌,临走前孩子都会有个红包,虽然红包最后还是会被家长收走,但是收红包的过程孩子们是最开心的,这种热闹一直会持续到闹过元宵,过了十五年才算过完年。
现在没有了过年前的各种忙碌准备,各种当年要提前准备的、难办的几乎用钱都可以立马解决,所以自然没有了我们70后儿时对过年的强烈期盼。尽管现在的孩子衣食不缺,尽管他们集宠爱于一身,但他们大概怎么也体会不到我们70后脑中对于“年”的独家记忆,也不会有我们那种穷着的幸福感与热闹感。时代在发展,观念也在不断变化,就像上辈人认为东西坏了是可以修的,而这一辈却认为东西坏了就该换掉。尽管观念不一样,但物质和精神永远都不是成正比的,理念不会变,精神的富有要远比物质的富裕更使人幸福,也更值得期许与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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