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上世纪90年代中期,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生活战斗近14年的第二故乡:广西西南边陲重镇龙州县城,作为一名志愿兵转业进了现在川渝中烟涪陵分厂,从一名军人转变成了一名直接参加家乡和祖国现代化事业的建设者。二三十年过去了,当初激情、火热的军营生活,惨烈悲壮的战斗场面,犹如一幕幕影视剧,时时在脑海中回放。
驻守炮台山
那是1982年年底,短暂的新兵集训结束后,我分到了距龙州县城40公里远的一个叫科甲村的地方,也就是广西边防第8团8连的驻防地。全连120多人分别驻守在前面一字型排开的4个山头阵地上(后边约2公里驻着一个炮排)。在连部再次集训了一段时间,我被派到一个叫炮台的观察所,一共4人,3名老兵就我一名新兵。其实这里在清朝时就是军事要地,周围修了很多炮台,其它的都已废弃不用了。可能是因为这里最高,前后左右可以清楚地俯视我方科甲地区及我连驻守的其它3个阵地,更可通过一架40倍的望远镜看清敌方几个阵地上人员活动的情况。
炮台山与连部相对高度也就300来米,弯来拐去的距离有4公里多,地势十分险要,路特别难走,有几段路必须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受条件限制,我们每个星期都要两人一组下山背材、米、油、盐、水等生活用品,往返需要一天半时间,而且还必须全副武装,以防途中敌人袭击。唯有山顶中央一颗碗口粗、丈余高、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木棉树,将树根深深地扎进细小的石缝中,顽强地生长着。后来才知道这种树能开出鲜红的花朵,所以人们都叫它英雄树。
山上的生活设施极其简陋,四张小床挤在那石炮台的门洞里。洞前固定着一具40倍望远镜和一杆用于俯射或平射的高射机枪,还有用几块石头搭成的灶。最好的一样东西可能是当时的龙州特产——铁木菜板了。下雨时就拉上一张塑料布,收集雨水用于洗脚、洗澡。大热的天如果不下雨,三、五天不洗澡是常事。
记得刚上炮台那天,我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觉得一切都新鲜好奇,我甚至联想到在清朝的时候怎样在这么陡、这么高的山顶上修炮台。它真的有过炮台吗?开过炮吗?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想了,而且真的开始有点胆怯了。毕竟是新兵,看着几个老兵开始布置各式各样的自制装置用于上山唯一小路的警戒,好像敌人不知什么时候真的可能摸上来一样。这些也成了我以后每天的必修课。
就这样,我在山上驻守了三个月,转换回到了连部,后来又调到连部机关工作了十二年。我一直忘不了那三个月的经历。我的战友当兵三五年,有的三分之二的时间里在几个阵地间轮流度过,据说有的直到退伍都未到过团部所在的县城。
炮击扣茅山
1984年初,广西龙州的春秀地区部署了扣茅山攻击战。当时龙州境内进驻了大量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征战部队,我英勇的工程兵部队在强大炮火的掩护下,利用大型机械在山岳丛林间硬是将简易的公路修到了敌军阵营地的半山腰。当时部队有较大的伤亡。为了有效协调各参战部队烈士遗体的接收、转运工作,我随同一名组织干事到前线的某野战师临战地区接收并向地方民政部门交接烈士遗体。当时我方的大小炮兵阵地对于我这样的一个战士来说可谓不计其数,附近两个乡境内的公路沿线,随便走上一两公里就能见到一个炮阵地。有时双方对射,真可谓万炮齐鸣,地动山摇。看到那牺牲的战友遗体,心里就会好一阵子难过。但愿我们的逝去战友安息,希望和平永远。
搜寻敌机残骸
1987年10月5日下午,晴朗的龙州东南方上空突然发生三下沉闷的巨响,当时敌我对峙已有所缓和,但任何一位
边防军人的戒备心仍未消除。不出5分钟,得知转战到龙州的空军导弹97营打下了一架敌军飞机,可能坠落到杉桥乡方向。由于该方向没有驻守部队,而我们的搜寻方案还在请示制定中。我和处里的一名新闻干事凭着对事件和职业的敏感,跟随熟悉当地情况的民兵和蜂拥看热闹的人群先是搭乘群众的拖拉机走了20公里,又小跑了20余公里山路,作为当地驻军最先赶到现场。当地民兵对现场进行了临时应急管制,我们通过民兵的电话向团部作了汇报,为后续搜寻部队指明了方向,争取了时间。
在广西边防部队生活、战斗的十余年,各种经历,奇闻趣事举不胜数。如今离开那里快20年了,每每想起,心里总是不能平静。在工厂的这些年,我践行了自己的诺言,保持了在部队时的传统和作风,较好地完成了车间、班组交给我的每一项工作任务。我的人生因为有了10多年的军旅生涯而更加丰富,也会因为有20余年的川渝中烟人的经历而更加圆满。我会因为我曾经是一名军人而骄傲,更会因为今天是一名烟草人、川渝中烟人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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