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蝉鸣,在宁静的村庄显得格外响亮,农人谢绝屋外热情邀约,一把蒲扇摇曳贫瘠的清凉。水田里的稻苗愤怒般直立着,掩饰不住垂头丧气的枝叶,竹林偶尔传来几声鸡鸣,沙哑的声音显然被炙烤过,趴在草树底下的大黄狗,将舌头伸得老长,一滴滴汗珠凝聚在舌尖,燥热的风中闪亮着摇晃,不远处,几乎见底的河流,不知被谁家的孩子折腾出一片浑浊。光屁股上还挂着无数小水珠,调皮地滚落……
你走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了秋天的味道,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感受风的热情,心灵阵阵驿动。蜻蜓捎来稻田边的荷香,仿佛摆动的裙裾,奔跑出一路清凉,透明的两翼,就像两扇明媚的窗。这是秋天的使者,裹一身热辣阳光,随风潜入,荡漾起万顷荷塘,我凑过去,闻到了,闻到了,那是一种别样的芳香。
我的第二故乡地处低热河谷地带,一座座青山紧相连,一层层梯田绕山间。无论是早阳山还是晚阳山,那些梯田不去整齐划一,完全随弯就直,随高就低,随起就伏,随长就短,随宽就窄,随坡就坎,根本没有一块相同形状的梯田,更没有一块大小相等的梯田,大的不过二三亩,小者仅插一秧谷,这些梯田簇拥着漫山遍岭。早些年,蓄着水的冬水田,囤水田,那亮清清的水田是为来年栽秧蓄备水源的。梯田纵横,装点得山间村庄如诗如画。每一块块梯田都承担着大小春两季作物的生长和收成,养育着世界上无数生命。
从一株稚嫩的秧苗,到一株成熟的水稻,最离不开的呵护,是一片水的温润滋养。水稻成家立业的时候,对至亲至爱的那片水,感恩的唯一方式,就是尽量多地养育好,自己的孩子,而让水稻欣慰的是,在之后的收获之季里,水稻的子嗣兴旺,粒粒都是那么金黄。
所以即便是模仿,也要让人真假难辨,一株水稻的成熟模样。所以普天之下的水稻,都不喜欢稗子,刻意地站在自己身旁,所以谨小慎微的稗子,一生都在逃避,老农犀利的目光。这种竖在田间,以假乱真的招数,已经越来越不管用。麻雀们早已无视到,可以成群结队地飞来,抢食农民的辛苦。就因为那些稻草人,发不出老农那般的雷霆之吼。如果老天不低头,认可。天下的水稻,还敢低头成熟吗,如果水稻不低头成熟。天下的农夫,还会低头收割吗?如果农夫不低头收割。天下的孩子,还能低头刨饭吗。
修造梯田,绝非一朝一夕之功。相传自有人类生存以来,发现培育了五谷杂粮,祖先们就开始挖山拓荒造田改地,探索着五谷杂粮的种植业和畜牧养殖业。时至今日,那满山遍野的梯田生长着齐刷刷的麦穗和沉甸甸的稻谷,生长出子子孙孙的富足,也生长出四季变化的田园奇观。俗话说“千年田地入百主,田是主人人是客。良田不由心田置,产业变为冤业折。”饮水不忘挖井人,吃饭不忘造田人,无论是世间多么变化无常,只要你吃着五谷杂粮生活着,你就不能忘怀那一代又一代的祖先们开山造田修地的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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