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从中学毕业后,就离开东北老家到了部队上了军校,那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
图为我父亲1965年的照片
图为我1981年回西安探家与父母在西安钟楼合影
图为父亲1980年到部队探望我与战友们在银川南门合影,右数三为我
图为1980年新兵的我
图为1981年我获得神枪手留影
我们姊妹四个是随父亲在部队长大的,也许父亲是军人,他对我们的要求很严格,尤其是我,因太顽皮没少挨父亲的打,加之自己学习又不努力,时常老师到家里家访,等老师走了挨打是避免不了的。父亲有个习惯,每到星期天他都要检查我们的作业,他是学理科的,数理化特别好。发现问题他不指出来,出几道题来考你,哥哥、弟弟是很快交卷出去玩去了,而我那,被难题憋得一身的汗,到头来是父亲的一顿揍。因此,我们几个孩子都怕父亲,直到今天各自都有了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们还是怕他,包括我们的孩子在内,没谁敢和他顶嘴。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父亲调往西安的解放军有线电技术学校(现在为:西安通信学院)。八十年代初,是我入伍的第一年,我们一起去的,一个部队大院的孩子,不久都被其父亲通过关系调走了,学技术的学技术,到机关的到机关,惟独我还是自然地按部队的分配在基层连队,为此,母亲没少在父亲面前流泪。父亲以为,孩子要靠自己的能力去吃饭,该怎样锻炼就怎样锻炼,这对今后有好处。
当时,我们连被宁夏军区借调到银川郊区农场种地。刚满十七岁的我,根本谈不上什么体力,穿上军服就不分是不是孩子了,每天和其他战友一样,扛着锄头干农活,除草、施肥、冬灌、喂猪、喂鸡什么都干。从部队长大的我,从未接触过锄头、铁锨、镐头,有时甚至连庄稼的苗子都认不清,不知哪个该除,哪个又不该除,时常遭到班长的训斥,在班务会上做检查。
时间长了,慢慢地搞明白了,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庄稼兵”。每天的劳动累得躺下就睡,也顾不上想家。只是每个礼拜准时接到父亲的来信,每周一封家书,这在我们连我创造了第一,令战友们羡慕不已。漫长的服役期,让人根本就不曾想什么时候能回家,也从不想父母或者谁来部队看我。
六月的一天早晨,连里刚开饭,我刚刚拿起碗正准备吃,文书趴在我耳朵边悄悄地对我说:“你爸来了!”文书是与我一同入伍的,平时经常在一块开玩笑,我把此话没当回事,便顺口回道:“行了!少懵人,又来骗人来了,赶紧吃饭去!”文书一脸严肃地说:“是连长命令我来叫你的,赶快到连部去,这回真的没开玩笑!”我与文书的对话被班长听见了,班长对我说:“快去看看吧!”我半信半疑地往连部跑。
我们连部中间是一个会议室,连长和指导员在左边办公代宿舍,副连长副指导员在右边。打了报告推开会议室的门,连长说:“你爸来了!”父亲同时从连长的房子出来,我此时不知怎样和父亲打招呼,看着严厉的父亲,我是手忙脚乱,突然间,我看见了父亲上衣的四个兜,(当时部队没有实行军衔制,士兵与军官的区分,只是在上衣口袋上有区别,军官上衣是四个兜,士兵上衣只有上边两个兜)我立刻两腿并拢,直愣愣地立正,给父亲敬了个军礼,父亲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赶紧给我回了个礼,站在一旁的连长眼睛瞪得很大,看着我们父子俩慌乱又好笑的样子。
一年,已经转业到地方工作的连长,从银川到西安出差,席间,他提到我给我父亲敬礼的情景时,感怀道:“当时我感觉你的举动很搞笑,我真没想到你会用此礼节来迎接你父亲,但是,过后我们几个连里干部,说到此事时,我们为之而感动,我们是应给父亲好好地敬个军礼,因为军礼是军人的最高礼节,也是最神圣的礼节,父亲授此礼是当之无愧的。”
进入八十年代中期,父亲转业到了陕西省劳改局工作(现在为:陕西省监狱管理局),脱了军装又穿上了警服,我们出门进门见的不是军人,变成了警察,父亲更是严厉无比。
有着严格的家规,让我们姊妹们中规中矩,不敢越雷池半步。记得一年春节,我和北京回来的大哥回到家属院,看到院子里有人在打麻将,便站在旁边观看,我俩正在看着,就听邻居的叔叔向我喊道:“老二快藏起来,你爸来了!”父亲对当时打麻将很反感,在他看来,打麻将就意味着赌博,赌博不是好事,就不能学不能看,父亲的严厉,在我们家属院是出了名的,因我在我们姊妹中排行第二,院子的人就习惯地称我为老二。我和大哥赶快就往家跑,父亲进了门沉着脸问道:“院子里在打麻将你们俩没看吧?”我和大哥直摇头。
严厉的家规,使我们姊妹们少许了挫折,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和作风,使我们在各自的工作、学习、生活中得以发挥和发展,以至于这些好的习惯,好的作风,在我们教育我们的下一代时,也贯穿其中,留有父亲的影子。
时代在变,不变的是做人的品格,做人的基本,优良的传统不退色,不过时,是我们一生的路线,一世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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