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正在与家人吃晚饭,一位似如亲兄的大哥来电话,让我收拾一下,到丹东去。我问道:你吃饭没有?回答:刚吃完。哦!是正常的,我自语道。他反问:怎么了?我说:您说。他细说想法,是江苏的两位兄弟,丹东那边有一批坯布要拍卖,他们去竞标,顺便看咱们有没有时间,过去帮个忙,借此到朝鲜以及东三省转转。我说:来得太突然了,需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出发。
第二天下午,到了大连机场,江苏两兄弟的大连朋友已在广场等我们,上了车,小伙子说道:我带你俩到老虎滩看看,在城里走马观花地转一转,就直奔丹东。我们对这里不熟悉,你看着吧!我俩说道。
三个多小时到了丹东,喝酒间,兄弟俩告知,去朝鲜平壤需护照,我们都没准备,只能到鸭绿江对面的新义州,一天时间,过境办手续最少需四天时间,我们不能在这里死等,明天早晨把身份证的复印件提供给旅行社,咱们就到哈尔滨去,已与那里的朋友说好了。
一周时间,走了一趟东三省省会,爬上了长白山,看到了天池,又回到了丹东,所住的客房称“望江阁”,酒店想得很周到,每个房间都备有望远镜,靠江一面是玻璃墙,通透明亮,我们举着望远镜,鸭绿江朝鲜一岸尽收眼底,就连对面学校开展的活动,看得是清清楚楚。到了夜晚时分,咱们这边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那边是一片漆黑,此时的望远镜,成了摆设。
清晨,按照旅行社的要求,我们将手机、U盘、U盾、单反相机存在了酒店里。当所乘朝方“金龙”旅游大巴越过鸭绿江中朝边境时,中国导游对大家说道:请你们按照规定行事,当朝方边检人员检查完证件,不要逗留,在街上遇上行人不要与人家打招呼,不要给人家东西,这样会引起人家的反感,会认为你不尊重他们。拍照时,必须经过我和朝方导游的同意,不能随意乱拍,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到了朝方,我的导游工作就由朝鲜导游替代,但愿今天你们能遇上朝鲜的美女导游,话音刚落,两位身着朝鲜民族服装的女导游上了车,引起大家一片的欢呼。确实是美女,她们很自然地与大家问好:我叫金真香,我叫金玉珍,金是朝鲜的大姓,我的中国话说得不好,今天要向各位请教,我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按照她们的年龄,我们把这两位朝鲜导游称为大金和小金,在与她们交谈中,发现她们的中国话说得很好,还带有丹东口语,据她们介绍,中国话是大学里学的,分配到国际旅行社工作后,接触中国人多了就跟着学,不懂就问。每到一个景点,她俩就成了热点,人们争先恐后地叫她俩与我们合影,她们很高兴,很自然,很坦诚,问什么,都会仔细地告诉你,不做作,不扭捏,很敬业。当大家对她们表示感谢时,她们总是说道:我们隔水相望,是朋友。你们的领袖毛泽东的儿子毛岸英就埋在我们朝鲜,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让人犹生温暖,没有了距离感,忘记自己是在国外,在异国他乡。
在去新义州幼儿园的途中,大金开玩笑道:我现在回答大家想问的几个问题。一是,我们的工资,我们这里叫生活费,最高的是军官、医生、教师,我们导游与工人一样,每个月3000朝盾(据说1元人民币换14元朝盾),在朝鲜人民币可以尽情地花,无需兑换我们的朝盾。二是,我们的婚姻观,你们是房子、票子、车子,我们是退伍军人、劳动党党员,(你们是共产党),有学历,在坐的哪位符合这个条件?我举手示意,大金指着我:您是?我说:我是西安来的。您是许双福先生。大金一下子叫出我的名子,着实让人佩服!她又大声说道:好了!你就不要回去了,留在我们朝鲜吧!车厢内又是一片笑声。三是,我们这里全是国营,没有个体户,我们看病、上学、住房都是国家承担和分配,农村实行工分制,多劳多得。四是,我跟你们说,买东西时,好的、贵重的留给大老婆,一般的、便宜的给小三就行了。我们问她:你怎么知道小三的?她诡秘地一笑,我看你们当中就有带小三来的,车厢内又是一阵哄笑。
作为一级省会城市,新义州城市的基础设施稍差一些,道路上车辆很少,十字路口没有红绿灯,只有一名交警,手握指挥棒指挥过往车辆,但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看过许多关于朝鲜的报道,什么与咱们的六七十年代差不多,在我看来,没有可比性,也无需比什么,国情的差异,这很正常,这就跟人一样,无需做什么比较,穷人有穷人的乐道,富人有富人的享受,不是因为穷就少了些许欢乐,也不是因为富就多了几声笑语,不知穷到何种程度才为穷,也不知富得什么样子才为富,没有标准可循。我的心里是对她们深深的敬重,感染我的是她们的那种执着和无比的敬业精神。
进了幼儿园,孩子们给我们表演节目,那股认真劲,着实令人感动,满脸的汗水,让人心生怜痛。后两个节目是幼儿园老师表演的,演奏的是中国乐曲,中文演唱的《难忘今宵》,我们随着节奏打着拍子,场面亲切自然,倍享温馨。
离开幼儿园,车起动时,孩子和老师们站在门口向我们挥手,喊道:“高马斯唯达!”好像是:谢谢的意思。
通过朝方边检,车驶上了鸭绿江大桥,我们回头望去,两位朝方导游在向我们挥着手,岸边的朝鲜群众也向我们招手,全车人都趴在窗户上向她们挥手示意,给她们抛去飞吻,这是大金道别时对我们说道的:你们要是喜欢我们,对我们的服务满意,可以给我们飞吻,我们会很高兴,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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