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国庆小长假,正值烟农交售烟叶的后高峰期,烟叶站工作很忙,不能休息,刚好遇上镇上赶集日,这是我参加工作后第一次领到工资,趁中午饭时间,我买了点土特产准备寄回家。
街上赶集的人很多,很热闹,但来寄快递的很少,服务窗口也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值班。当我填写快递单的时候,进来一对老夫妻,出于好奇,我停下手中的笔,悄悄打量了一下。两人看上去都是五十多岁年纪,男人头戴一顶毡帽,穿一件灰色外衣,深蓝色裤子下是一双黑布鞋,裤脚上还沾满了许多泥灰,看得出是刚做完活计;女人皮肤有点黑,头发盘成一团,一件紫色外套配了一条黑裤子,脚上是一双灰布鞋,右脚大脚趾的地方破了一个洞,肩上挂了一个很旧的红色挎包。老两口手上一人提了一个很大的塑料袋,看起来鼓鼓的,很沉,袋口还露出一条折叠好的白布袋,很像烟站交售烟叶用的预检袋。
大婶冲工作人员笑了笑,说是来寄东西。工作人员简单地看了一下,热情地问:“要寄到哪里?我先找个纸箱帮你们重新装一下。”大婶说:“分两份,一份寄到深圳,一份寄到山西。麻烦你帮我好好包一下,千万别把玻璃瓶摔碎了。”说完把塑料袋放在地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捡。一会功夫,地上堆满了大包小包、各式各样的零食,全是云南特产,有单山蘸水、麻辣鸡枞、香辣牛肝菌、猫哆哩、老干妈豆豉……大婶抬起头看到我正在看她分捡东西,有点不好意思,很腼腆地冲我笑了一下,说:“呵呵,我两个姑娘都在外省工作,家也安在那边了,这不,前几天在电话里跟我说想吃家乡的麻辣味,刚好今天来卖烟,就给她们都寄一点。路远啊,不能去看她们,心里面又牵挂。”也许是对工作太敏感,一听卖烟,我有点激动,问到:你们家也种烟?大婶自豪地说:“不种烟怎么供我两个姑娘读完大学!”我迫不急待地追问:“那你家是哪里的?你家种了多少烟?今天卖了没?卖了多少钱?”。当大婶得知我在烟叶站工作,亲切地对我说:“我家是勒外的,今年种了四千棵烤烟,长势好,看来比去年还能多卖钱。现在已采到上部烟了,今天卖了一千多一点。这不刚卖完烟就赶着来寄东西。”看到我在认认真真倾听,很敬重,没有一点儿嫌烦,她拉着我的手说:“看样子我小闺女同你差不多一样大,可隔着几千里路呢”。接下来,大婶说她们种烟20多年了,她们村的经济收入主要靠种烤烟。两个女儿打小就很懂事,放学后还经常帮助她们到田里采烟、编烟,大女儿上中学时,她家靠种烤烟翻盖了新房,供女儿上完中学、大学。现在两个女儿各自都成家了,让我们去同她们一起住,可她们买房时都是贷了款,我们老俩口计划再种几年烟,帮衬帮衬她们。再说农村人劳动惯了,到城里住不惯。
看着她那伤感的眼神,听着那自豪的话语,我在感动的同时,有点不知所措,想不出如何去安慰她。正在这时,工作人员打好包,通知他们填写包裹单,我看到大叔从兜里抖抖窸窸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了。只见大叔坐下来很认真地开始抄上面的地址和电话,生怕写错一个字,那专注的神情就像小学生在做作业。“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我想,那小小邮包,千里传情,传递的是浓浓亲情,蕴含着收获的期盼,承载着家乡的记忆……
我沉浸在思绪中不能自拔,老夫妇已办完手续,与我告辞。临出门时,大婶拉着我的手,一再叮嘱下乡要去他们家坐坐。望着他们渐行渐远、有点微驼的背影,我的眼睛湿润了,心里暗暗想,下次下乡的时候一定要去看望他们,也好好看看他们家种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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