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14日,我住院作胆切除手术,在上手术台之前我问大夫:“胆切除以后应注意什么?”大夫答复很干脆:“戒烟!少吃油腻东西。”于是我一横心,将随身带的半包烟连同打火机一块扔进垃圾筒里,决心“改邪归正”,不再吸烟。从此至今,我这有着60多年“烟龄”的人,没再吸一支烟。
有人说:“老方能把烟戒了,是被医生吓的。”表面看似乎是这样,其实不然。准确地说,我从开始吸烟到几次戒烟失败,再到这次戒烟成功,与社会舆论和现实生活氛围的影响有宻切关系。
在我的家乡山东农村,男孩们七八岁就开始吸“耍烟”。那时我和其他小同伴一样,上山拣些橡子壳儿,钻个眼儿,挿上一段空心麦杆,做成小烟袋,吸完一扔,再吸再做,就是吸着玩。到十五六岁时,烟袋、烟荷包、灰葫芦、火镰等烟具便一应俱全了。对于这种现象,大人们熟视无睹。他们不仅不反对,反而给以默许和支持。说什么“吸烟的人在野外睡觉时,长虫闻到烟味,不敢往嘴里钻。”正是在这种习俗和舆论影响下,农村吸烟的人就比较多。
在部队,不管干部还是战士,一切行为都有严格的条令约束,但是那时对于吸烟还没有严格的限制。这样,我和不少吸烟的战友一样,吸烟的频率不仅未得到控制,反而染上许多毛病。如开班务会时,不吸烟便无话可说;大便时必须吸烟,无论“情况”多么紧急,先得把烟点上。另外还给吸烟编排了些对作战的“益处”。一次看苏联电影,其中有这样一个镜头:两位红军士兵在烟火缭绕的堑壕里,一面怒视着即将冲上来的敌坦克,一面轮换着大口大口吸一支烟,然后扔掉烟蒂,抱着手雷,跃出阵地,与敌人同归于尽。这,被解释为“吸烟可以提神,紧急关头能增加人的勇气”。
我头一次戒烟是在转业以后。当时患了慢性气管炎,一吸烟就感到嗓子眼发痒,有痰咳不出。再加上是在“北大荒”过第一个冬天,气候不适应,吸完烟便咳嗽不止、流眼泪。于是在医生的劝导和强制下,暂时把烟戒了。烟一戒,马上产生了好的效果:嗓子不痒也不咳了,喘口气都觉得舒畅,这才下决心,彻底戒烟!我的这一选择,得到医生和一些同志们的赞扬,同时也招致另一种声音和个别人的鼓噪与引诱:
“什么吸烟有害!别一听兔子叫就不敢种豆子。有害国家还建烟厂干什么!”
“过去那么困难都没想戒烟,现在倒来劲儿了,净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新意盎然——安徽中烟在新质生产力实践中的探索与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