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不死,只是逐渐凋零”。
老战士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永远留在了中国人的记忆里,但作为个体的老战士正逐渐淹没于岁月的长河之中。将这些老战士浴血抗战、实现民族解放的英雄壮举再一次重现,以此铭记历史,是年轻一辈无可推卸的责任。这些向死而生的英雄豪杰,救国家于危难,扶民族于将倾,他们的光荣印记应该永远镌刻在历史的天空中。
初战遇日寇
虽然已经过去近80年,但原八路军山东军区20团20连战士、安徽中烟蚌埠卷烟厂离休干部徐梦岐仍经常想起自己参加过的第一场战斗:1944年6月,徐梦歧所在的山东渤海一分区独立大队按命令伏击敌人的运粮队,不曾想提前走漏了风声,伏击战变成了反伏击。“当时,我们正埋伏在一尺多高的高粱地里,等待鬼子的运粮队。却不料鬼子带领伪军已经偷偷摸到了我们身后。那时我在家乡乐陵才参军不久,不到19岁,个子不高力气小,又是第一次参加战斗,既紧张又没有战斗经验,就在我不知所措时,鬼子一把就把我拽倒在地,对我举起刺刀。危急关头,埋伏在我附近的副班长王玉马举着枪对着鬼子的头上狠狠砸去,其他战士也纷纷和日伪军展开了肉搏,眼见一个鬼子要开枪,会武功的大老王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刀就把鬼子砍倒了……”虽然之后随部队南征北战,先后参加过济南战役、淮海战役等诸多战斗,但徐梦岐却对人生中的第一场战斗记忆犹新。
“你问我打仗怕不怕?一开始肯定害怕啊!但是打着打着就不怕了。你不打他,他就打你!你能不打吗?日本鬼子在我们这里杀了多少人?烧了多少房子?我们必须狠狠还击。”徐梦歧说。
火烧鬼子楼
“1944年11月间,军区为了阻扰日本鬼子在津浦铁路线上的运输,把我们大队调到了河北省南皮县,经常破坏铁路。
“一天,家住庆云县赵王庄的一个战士家里来信,大意是驻庆云县张集镇的日本鬼子,纠集几百名日伪军来到赵王庄挨家挨户的搜粮食,没有翻到粮食的鬼子恼羞成怒,拷打逼问村里三十多位行动困难的老人,见实在问不出粮食的下落,鬼子架起机枪,惨无人道地把老人们全都打死了。全村能抢的东西都装到马车上,不能抢走的就点火烧了,七十多户人家一间房子都没有留下来,全烧光了。
“我们大队有六位战士是赵王庄的,其中三位战士的爷爷奶奶被鬼子打死了。看到信后,战士们都哭了,要求回庆云县去给亲人报仇。大队领导向军区首长作了汇报,军区首长同意到庆云县召开控诉大会,等时机成熟再消灭他们。
“经过一夜的急行军,我们到了赵王庄,在被鬼子烧光的废墟上召开了控诉大会,被害老人的家属们痛哭失声地控诉了日本侵略者的滔天罪行,不少老百姓提出,要部队收下他们的儿子或弟弟,并希望部队攻打张集镇的鬼子,为死去的亲人们报仇,为乡亲们雪恨。”徐梦岐回忆道。
住在张集镇的鬼子有二十多人,在集镇外面单独建了一座小楼,五层高砖木结构,一层和二层没有窗子,三楼以上才有窗户,楼前只有一个装有吊桥的门,周围一圈平房住着伪军,平时有一个班伪军站岗。按照当时的条件,攻打鬼子楼是有困难的,区长刘玉龙提出火烧鬼子楼的方案,并准备了火球。大队领导同意了刘区长的方案,向上级作了汇报,提请上级再增加一百名青壮年民兵,并提出增加10桶火球15架梯子的要求。
“第二天晚上,部队进行了动员,参加投火球的民兵们还作了实弹演习。第三天,大队以军区章司令的名义,给住在张集镇里的伪军中队长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晚上有军区的大部队从这里路过,可能对鬼子警告一下,要求他们不准动。打枪可以,但不准伤我们的人,如果伤到我们的人、或告密,就消灭他们。伪军中队长害怕我们,就答应按章司令的要求办。为了防止意外,区中队埋伏在村子和鬼子楼中间准备阻击敌人增援。”
战前按照鬼子楼的窗子进行了编号,分了十六个小组,射击、掩护、投手榴弹的、投火球的,都有明确的分工,各小组都写了保证书。
“晚上八点钟,战斗开始了,各种枪支一齐开火,参战人员一边进攻一边大喊,杀声枪声震天,气势很猛,几分钟后投手榴弹的、投火球的都攻上了外围的平房。鬼子们吓醒了,还没摸到武器,手榴弹、火球就从窗口飞进了炮楼,十几分钟后,炮楼的窗子和楼顶上都窜起了熊熊的大火。这时司号员吹响了军号,参战人员立即撤出战场,来到预定的地点集合检查,所有参战人员无一人伤亡。我们离开张集镇十几分钟后,听到机枪步枪齐响,估计是敌人的援兵到了,我们也不管他,连夜向南皮县去了,过后听说二十几个鬼子都烧死了。”
说起这次干净漂亮的拔钉子战斗,老人满是自豪。抗战胜利后进入解放战争阶段。1946年,部队进行了整编,徐梦岐被编入66师。从不足19岁成为八路军山东渤海一分区独立大队一名战士,后成为山东军区20团20连班长,再到后来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22军66师特务连班长、副排长。他先后参加了济南战役、淮海战役、渡江作战、解放舟山群岛等多场战斗,解放后,徐梦岐调到了华东空军11师司令部工作。
老战士进烟草
五十年代末,徐梦岐光荣退伍,转业到蚌埠市地方工作。战争中的英雄,成了和平时期的建设者。1957年,他在蚌埠淮河大旅社保卫科工作;1965年,组织上又调他到蚌埠市糖业烟酒公司批发部(烟草公司前身)担任副主任一职。1981年4月,安徽省烟草工业公司蚌埠烟草分公司成立,徐梦歧随蚌埠市糖业烟酒公司40名干部职工,划归蚌埠烟草分公司。徐梦岐从烟酒公司批发部主任一职,转任蚌埠烟草公司批发部经理。1983年,在与烟草结缘18载后,徐梦岐同志光荣离休。
在烟草工作期间,徐梦岐继续发扬军人本色,从不居功自傲,而是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他,别人不愿做的事他抢着做,总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据安徽中烟一位和他共同工作过的同事回忆:“徐梦岐是一个好人,非常正直。在烟酒公司那会,我在革命委员会生产组,徐梦岐在批发部任主任。后来同时划到烟草公司,徐梦岐在批发部工作,批发部在老厂幼儿园的西边,工作条件比较差,他从来不计较,总是笑眯眯的对待工作和身边的每一个人。”徐梦岐走到哪里都不忘一个老战士的本色,忠于职守,甘于奉献,乐于吃苦,勇于战胜各种困难。
2022年春节期间,安徽中烟党组书记、总经理王志彬特意登门慰问了精神矍铄的徐老。徐老应邀拿出了珍藏一生的十余枚奖章和5本嘉奖证书,如数家珍。这些奖章和证书记载了老人家光荣的一生,王志彬满怀敬意地查看了那一枚枚沉甸甸的勋章,询问了老人的军旅生涯,又亲切地询问老人家有什么生活要求。徐梦岐激动地说:“感谢党、感谢企业,给了我美满的幸福生活,我现在特别满足,希望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企业越来越好……”
岁月长河,先辈足迹不容磨灭;时代变迁,英雄精神依然闪光;红色印记,穿越历史辉映未来。徐梦岐老人传递给后人的精神信念、英雄气概、勇毅信心和百折不挠的战斗精神,值得我们代代相传,这样才是对无数英烈用生命和鲜血谱写出来的壮丽史诗的最好纪念。
重庆中烟,以新质生产力推动企业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