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童年的记忆太多太多,童年的故事一摞一摞,童年的梦想成叠成叠,而童年记忆里的货郎却只有少少的一个。
那时,只要是听到街上传来浑厚沉闷手鼓的声音,就知道,属于小孩子们的快乐又开始了。货郎是一个七十多岁清瘦的老人,推一个独轮车,一边一个用玻璃盖着的木箱,里面装满女人用的针线,男人抽得香烟,小孩子的玩具,还有小巧实用的家庭用品。
货郎的手鼓是最能抓我们眼球的,那是一个鼓头有碗口大小,鼓把有一棵葱长短,鼓头的两边一边有一根细线系着一个由木头做成的小圆珠子,用手轻轻的转动鼓把,那两个小圆珠子就调皮的跳动,声音也随之响亮起来,没有准点,也没有节奏。小伙伴们就争着抢着轮流着转动那厚实的手鼓,善良的货郎信马由缰,任我们胡转,这没有鼓点招呼买卖的声音,朴实着我们的村庄。
货郎的东西,不单纯的用钱买,还可以用无用的东西换。什么破衣服、旧鞋头、废塑料等等,总之能换的货郎都会收,只是废品的价值决定换取东西的大小多少罢了!我们围着货郎转来转去,透过玻璃贪婪的盯着那可以吹出悦耳声音的小泥哨。大的、小的、枣红的、乌黑的……而且上面还红红绿绿的点缀着小花小草,真的是好看极了!大的要两分钱,小的要一分钱,可那时穷啊,一分钱都舍不得花。我真的想要一个泥哨,哪怕是最小的那种。但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娘是不会给买的!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看着小伙伴们在这春天里把树叶给吹绿了。
机会来了。娘又坐在门口梳理她那黑白参半的长头发了,我小心的蹲在了娘的身边,小手把水撩到娘的头发上,娘梳过之后,梳子上就稀稀疏疏留有娘的长发了,我高兴极了,就用小手轻轻的缠起来,一会儿,就缠了核桃那么大的一个发团。娘梳完了,我真的希望娘能够再狠狠的梳上几下,想去换个小泥哨,恐怕不够啊!我诺诺的说:“娘,您的头发还没梳板正呢,再梳梳吧!”眼神里满满的乞求!其实,娘的头发已经梳得是一泻千里了。娘看穿了我的心思,又在头上重重的梳了几下,娘的表情有些痛苦,梳下的头发根部竟有白白的东西,那是娘硬生生拽下来的,那是娘头上的肉啊!当时幼小的我,早被泥哨冲昏了头,只知道那泥哨吹出的快乐声飘在村庄的树梢很久很久,哪里还能想到还能懂得娘的痛苦娘的无奈。
货郎是那个年代里一道风景,一道有快乐有难过的值得回忆的风景!回味着有货郎走街串巷的日子,就像是回味自己早已远逝的和已不再青葱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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