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红土地是极其平凡极其普通的,随处可见让人熟视无睹。但她又是不平凡的,因为她平凡中蕴含着伟大,普通中深藏着壮美。
谁在高处拨弄着秋天的琴弦,一大早,坎楞上的野菊花全开了,一片耀眼的金黄,在记忆深处,摇曳着淡淡的清香,整个村庄在慵懒的阳光里,沉默着,看大风从门前的山顶上,一路狂奔,多么像是一群归乡心切的孩子,小小的书包里,装满了,独在异乡的孤独与寒冷。秋天说来就来了,和秋风一起,拂过大地的还有父亲那急切的眼神,父亲总是说,秋风起了,山上还有,待收的玉米黄豆,等着耕种的麦子,趁着早起的露水,把这些该收的收了,该种的种下,而我,却在秋风乍起时逃离,至今只留下了父亲,守候着寂静的村庄。如果,风可以停下来,我宁愿在一粒泥土中洗净疲惫的灵魂,和父亲一起留在日渐老迈的村庄,做一个务实的庄稼人,春耕秋收,和满山的树木花草谈一场恋爱,养一群儿女,坐在秋风掠过的门槛,呷一口岁月的酒,在秋天里,抢收着一幕幕往事,面对土地,虔诚地种下来年的愿望。
故乡的红土地忠厚朴实。她像乡下的农民,默默无闻、实实在在。她没有华丽的外表,不修饰打扮自己,看上去还有几分粗陋。她不像发光的黄金,即使在太阳底下也没有光彩。但是,红土地沉稳厚重并具有无限的力量,她托起高山大河,托起高楼大厦和故乡人的希望。故乡人离不开红土地,红土地也靠故乡人保护打理。在蓝天白云之下,莽莽红土之上,一代代故乡人栉风沐雨、前仆后继,用血汗滋养着红土地,红土地以丰富的营养哺育着故乡的人民。从古至今,在无始无终的轮回中形成了天地人和的景象。
一亩好地,万顷花开的繁盛,让天空更高。沃土上尽是欣欣向荣不顾一切的爱,让我不能不热爱春的田野,我想接一缕阳光到心里,这就好比一些你喜爱的东西,只要你想去接,一定都会系紧,像根系系紧这大地;像翅膀系紧飞翔;像满身泥泞的人系紧汗水。
故乡的红土地恪尽职守,她不像沙漠、戈壁和盐碱地那样松散多动。无论在山冈、丘陵还是平原,她都风吹不走、雨打不动。千百年来,她始终以坚强的定力恪守着自己的岗位,奉献春之繁花、夏之葱郁和秋之收获。故乡人一直信守着和红土地的约定,他们在这片热土上肩挑日月,用长满老茧的大手谱写了一曲曲华美的丰收乐章,绘出了最美的图画。
茂密是最迷人的诗,这些旺盛的生命也无时无刻不在爱着我们,它们叠加或展开,像婴儿,磨蹭我们,这是最幸福的滋味。幸福还在延续,一次又一次,这些庄稼反复磨蹭身下的土地,它们遇见目光,便好似遇见了波浪;遇见阳光,好似遇见了亲娘。这时,天空歪斜过来,它也在将炙热的阳光抱在怀里。
故乡的红土地团结包容,迎着风霜雪雨,矢志不移。仰仗着她的团结,我们的祖先用红土烧制了青砖雨瓦,砌墙造屋,供故乡人遮风挡雨。
黑暗跟随种子或是种子,无法摆脱黑暗,在铁锹揭开的大地的皮下大地爱过它们。黑暗跟随种子或是种子,无法摆脱黑暗,在铁锹揭开的大地的皮下,一同安放,黑暗,惊恐地紧紧咬住种子。而村庄上的人其实,悄悄埋下老去的时光,如种子在黑暗世界的旅程。为了春风,为了阳光,破土生长,成为精神,不与黑暗妥协,不惜脱皮烂骨头。大地爱过它们,一直不会忘怀,幸福的篮子很小,从月色的树梢,一滴露珠,跌入村口的水塘,一圈涟漪,晃动沉入塘底的往事。仿佛通知寄寓水塘的水,秧苗正当吃水拔节。高高低低弯弯曲曲唱唱笑笑,像村庄里巷走不出慌张,春天里遇见热爱土地的亲人,流进自家的土地。村庄树叶上的露珠坠落,像黎明坠落成白昼,村庄人踩着这些坠落的声音,开始一天的时光。村庄人幸福篮子很小,只要,露珠落下两三次,就有一筐鲜艳,用爱缝补夜色,村庄的落日,用千亩万吨的黄金,铺满,宽宽窄窄的山坳高高低低的山冈大大小小的水塘,深深浅浅的田地里金色淤泥无法填满,劳作的农妇面庞上的皱褶。一头连着黄昏,一头连着黎明,渐渐消逝的光如暖暖的初夏的风,牵手疲惫的足音,如榫,楔进村庄,把更黑的夜色丢在严丝合缝的院门之外。那些妇人,遇见陌生的我们,低眉红面,像村庄里的遗产。夜晚在农妇的心里,蓄满白昼的光亮,放下那千亩万吨的生活负担,疲惫的视线,转向梦中的土地,用爱缝补夜色。一同安放,黑暗,惊恐地紧紧咬住种子。而村庄上的人其实,悄悄埋下老去的时光,如种子在黑暗世界的旅程。为了春风,为了阳光,破土生长,成为精神,不与黑暗妥协,不惜脱皮烂骨头。大地爱过它们,一直不会忘怀,幸福的篮子很小,从月色的树梢,一滴露珠,跌入村口的水塘,一圈涟漪,晃动沉入塘底的往事。仿佛通知寄寓水塘的水,秧苗正当吃水拔节。高高低低弯弯曲曲唱唱笑笑,像村庄里巷走不出慌张,春天里遇见热爱土地的亲人,流进自家的土地。村庄树叶上的露珠坠落,像黎明坠落成白昼,村庄人踩着这些坠落的声音,开始一天的时光。村庄人幸福篮子很小,只要,露珠落下两三次,就有一筐鲜艳,用爱缝补夜色,村庄的落日,用千亩万吨的黄金,铺满,宽宽窄窄的山坳高高低低的山冈大大小小的水塘,深深浅浅的田地里金色淤泥无法填满,劳作的农妇面庞上的皱褶,一头连着黄昏,一头连着黎明,渐渐消逝的光如暖暖的初夏的风,牵手疲惫的足音,如榫,楔进村庄,把更黑的夜色丢在严丝合缝的院门之外。那些妇人,遇见陌生的我们,低眉红面,像村庄里的遗产。夜晚在农妇的心里,蓄满白昼的光亮,放下那千亩万吨的生活负担,疲惫的视线,转向梦中的土地,用爱缝补夜色。
红土地一样的故乡人,虽然七姓八家同住一村,但世世代代都能团结互助、和谐相处。平时在村里,东家的鸡鸭到西家下了蛋,西家的牛羊跑到东家地里吃了庄稼,两家的小孩儿在玩耍中打了架,人们都不当回事,只是一言带过、一笑了之。今天,这种田园牧歌般的生活在注入了时代的元素之后更显得殷实、舒适和美满。故乡的红土地温润亲切。季节交替,秋去冬来,北风像刀子一样削去了黄叶和枯草,朝霜暮雪和冰冻轮番覆盖着大地,大自然充塞着萧瑟与严寒。小动物蛰伏在黄土层下,竞相投入红土地的怀抱,它们睡得又香又甜,日子过得暖和滋润。而红土地在漫长的冬季里也不停地吸纳着宇宙的精华,为来年的丰收准备着养分。
转眼间,旧的一年又将过去,新的一年又将到来。“一年,又,一年”,真是形象、透彻的形容,却又让人充满感慨。一年又一年,你可以很轻松说出,也可以沉沉地叹息,全看你在现实生活中的处境。时间飘忽而过,就像握在手中的沙子,总会从指缝间悄悄滑落,而你,永远也无法抓住它。时间,流而不动,悄无声息。时间,永恒不动,动的是我们,变的是我们。我们在时间面前显得渺小、卑微。这是永恒的真理,我们都必须承认,并且敢去面对。否则,谈何人生,谈何生活,谈何心灵。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故乡人禀赋了红土地的特质。记得小时候在家,吃饭时常有讨饭的上门,母亲总是先放下手中的碗筷,给人家盛饭拿馍。若是遇到冬天,母亲还常常把讨饭的让到家里来吃,她说:自己是穷人出身,看见穷人挨饿受冻就心里难受,咱能给人家盛一碗饭,就别给人家半碗饭。我和弟弟小时候的旧衣服,旧鞋帽也大多给了讨饭的儿童。
岁末年终,总有许多话想说。旧的一页即将翻过,看着墙上的日历一页页被撕去,日渐稀少,总是心生失落。谁说不是呢?一年又一年,叹息中又充满了期盼。不管现实如何,当我们即将告别旧的一年,心里总会对来年充满憧憬与希望。这是多么有趣的自我期待与安慰,这真的很好,并非毫无意义。从字面上看,告别过去,就意味着可以终结所有旧的裂痕,一切都将有新的开始,显得朝气蓬勃,似乎一切都可以推倒重来,从一片完整的空白开始重新书写。这种感觉,让人有种豪气,心生快意。于是,我们在叹息过去的同时,又在内心给自己增添一缕明媚的阳光。
故乡的亲人就是这样在这片红土地上锲而不舍地劳作着,创造着,生活着。生,靠红土地养育,是红土地的儿女;死,回归自然,融入大地,入土为安,成为红土地的精灵,依然和红土地不离不弃。故乡人与红土地生死相依,在无限的时空里是永远不倒的雕像!
光,就像我们的指望,是我们的希望与温暖所在,有了光,我们就不会再迷失。虽然艰难无比,但终归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有风尘,有雨雪,有寒冷,但也有风景,有明媚,有温暖。所有一切,都将成为一种历练,因而,你的内心开始变得强大。你不一定在现实的物质中过得如意,但你丰富而强大的内心能让你活得安详,也必定能安妥好自己的灵魂,不让它暴躁不安,而是充满安宁。因为,人永远需要精神支撑,而不仅仅只是物质。一年又一年,但愿,岁月永远静好,大地永远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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