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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的村庄在风中

2019年12月05日 来源:烟草在线专稿 作者:张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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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边的村庄在风中
  依然是袅袅炊烟里的低矮草房
  依然是榆树荫下
  深深的老井
  甘甜的井水
  依然是并不平坦的土路
  不时响起的鸡鸣狗吠
  依然是淳朴的乡音
  亲切的乳名
  邻里的笑靥如花
  这是我的故乡
  四十年来在我记忆里
  不曾褪色的故乡
  
  村里的房子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新
  可村子却越来越空越来越静
  亲人们渐行渐远了。某一天
  我的村庄是不是也全都要被搬走呢
  
  河边的村庄在风中
  一座又一座的楼房
  不断地驱赶着故乡的模样
  一辆又一辆的汽车
  不停地碾碎着故乡的宁静
  一扇又一扇的大门
  不时地关闭着邻里的温暖
  曾经嬉戏的池塘干涸了
  村头的老井也彻底沉默了
  这是我的故乡
  四十年后闯入我眼前的
  陌生的故乡
  
  哦,我的村子要是这些风就好了
  我会把浑身的花和叶抖动——
  有多少骨折的声音
  就有多少心碎的呻吟
  
  河边的村庄在风中
  我一再躲避着故乡的现实
  直到把自己躲到往事里
  我曾经的故乡被现代文明拐跑了
  只有我的童年
  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悄悄翻进我的失眠里
  
  我谋划在不久的将来长呆乡下
  慢慢去抚摸母亲爱过的岁月
  告诉你亲爱的,除了路边这棵艾草
  我不想冒充别的任何人
  时光啊,你是我躯干上唯一的枝桠
  你要真是这些风就好了
  我的心脏为你呜咽
  我的花叶为你飘落
  
  住在高楼和意境里
  我把庸常的生活写成诗反复吟唱
  而怀念是一根草绳
  有着父亲当年亲手打下的死结
  
  到现在我都没有帮他打开
  那是一条细细的粗糙的命啊
  父亲,我和你越来越相像了
  我的模样,说话的语气,做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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