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我的家乡距离小镇还有3里多路,虽然都在平原上,在小时候的记忆里,小镇老街终究还是热闹繁华的地方。尤其是冬闲集会的时候,满街都是拥挤的人流,叫卖声此起彼伏,好像大家都在为这热闹的小镇老街增添一点点热闹了。饥饿的贫穷的境遇几乎差不了多少的人们,对于物质和好吃食的喜爱,在小镇老街的腊汁肉、牛舌头烧饼、时辰包子、油馍、甑糕和醪糟等等的口口相传之中似乎就满足了。去街里,就是那时候可以在人面前谈起的最美好的事情了。至于去哪里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去我去过…..想起来就美好。慢慢的,小镇的热闹挪到了街东头,一个十字口就是标志,只是每次走过老街,还是能回想起来小时候的那股味道,浓浓的,却又淡淡的远离了。
记得父母在麦收前会去街上一次,算是为了迎接丰盛的生产的采购。另一次就是春节前的置办了,能想象出来的就是想买完所有的东西。有时候太多了,还需要拉上架子车或者骑自行车往返家里跑几趟送东西。如果误了饭点,就在街上买点东西填饱肚子。这时候的孩子们,莫过于是最喜欢的事了。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只是小镇上的卖饭的多了几样调料或者调料重了些而已,真的有那么好吃吗?不过,那时候就只想着快快端上来,慢慢吃,好好品味下那种好久都没有尝过的味道了。在孩子们的世界里,能去老街吃上一点油糕、麻花、饸饹和不管什么东西,都是一种值得长久记住的回忆。直到走出故乡了,在外地的大街上猛然一回头,看见了“赤水扯面”这个招牌,才蓦然发现,怎么这个小时候没有吃过的东西现在已经成为了大雅之堂的美食了,只是我自己不太喜欢吃而已。有人笑着说,你不像哪里的人啊,那我是哪里的人呢。
小时候当过一段时间的孩子王。没事的时候,会领着几个一般大小的孩子们去老街上的药店卖蝉壳,也会偷着把家里的破铜烂铁拿出来交到废品收购站,也会自己积攒着平日里的零用钱,领着弟弟偷偷到街上去吃些好吃的。好像这老街上的东西,总在诱惑味觉呢。有一年,父亲和邻居领着我去原上走亲戚。很早就起床,在老街的国营饭店吃了顿臊子面,油油的臊子、细细的挂面,当饭碗端上来的时候,我都想把这三大碗吃完,可能还不够呢。炉头师傅是邻居的亲戚,自然臊子给的多了一点,面条加了一些,吃完的时候,还在咂咂嘴巴,像是意犹未尽。每每对父母说起来,都是一种自豪。我想,自己不太爱吃扯面,喜欢吃挂面之类的是不是和这回事有关联呢。上了高中,距离家乡更远了。夏天为了不吃发霉馒头,母亲就去镇上的烧饼铺打了许多烧饼让我带上,发霉倒是没有了,可惜到最后越来越硬的感觉怕是快咬不动了。撑到周三或者周六,赶紧返回家去取馒头,还是觉得老街上的牛舌头烧饼好吃极了——热热的,趁热下肚,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美食。一次领着同事去吃,每人一碗面,一个牛舌头烧饼,大家都说好呢,我却觉得味道很一般呢——还是少了小时候那个味儿呢。
小时候的同学见了面,说起家乡的美食,各有各喜欢的哪一种。有人问我喜欢什么,我说都喜欢呢。对于小镇老街的最好的记忆,不是那些建筑,而是舌尖上的那些美味,总在久久回旋。每个人对于家乡都会有描述,但在游子的心头上,与我而言,我还是怀念那些小吃食,它们几乎是我童年少年青年早期最珍贵的记忆。当我的脚步距离家乡越远,我的身后还是家乡小镇老街的味道的记忆。有些会模糊,有些会淡忘,但永远也不会在心底里抹去。每次回家去,当路过老街的时候,似乎总没有了小时候的那么美好。脏乱,有些,楼房倒是多了,好吃的东西似乎少了,窄窄逼仄的还有些下雨天积攒的污水,没有秩序的人们在来回走动,凌乱的街道上南方人也开了一家大超市,虽然就是这样子的,我依然还是热爱深爱我的老街我的小镇,慢慢改进吧。据说要打造风情古镇,不管有没有眉目和进展,这件事总算是有人在说起了,就是好事情。
有小河,有小桥,还是桥上桥,有亲人,有邻人,有家园,还有桃园和麦田,小时候的记忆总也忘不掉。小镇老街,就像是陪着我成长的伙伴,再疏远还是美好的。只是期盼着什么时候可以成为心目中的画卷呢?我在想,自己的事业要是做大了,我自己设计开发一个心目中的小镇老街,仍然是心目中的老样子,仍然是人声鼎沸的,热闹的样子,我没事了可以在街上溜达,当自己是一个观光客,在和自己的梦中人约会了。只是一个梦而已了,但我想着……
有人说,小时候就能见证一个人的成长。我想,我是没有大出息的。小时候的记忆里,都是关于小镇老街的好吃的东西,哪里还有什么好的高大的梦想呢。归于平和,有一点点淡定,在前行的影子里总会有家乡、小镇老街和那些忘不掉的吃的东西,人呢,有一点点回想,还能记住,就是幸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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