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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旅途

2017年06月14日 来源:烟草在线 作者:张春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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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草在线专稿  人在旅途,这是每一个人都会遇到的事情。我们需要为生存打拼,也需要为改善生活而努力。旅途就几乎不可避免了。前几天出差,看到旅途上的人们,想到了自己,这样的旅途生活,也挺有趣的。

  你看,提着公文包的、扶老携幼的、肩上扛着蛇皮袋子的、情侣们……一个小小的车厢里,几乎能容纳下一个世界了。车上的售票员,伶牙俐齿的,司机眼睛盯着前方,似乎每一个车下的人们都会被他注意到。慵懒的人们,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上了车,大家都各自找一个单人的位置,都不想被打扰,哪怕我会坐到最后一排,也可以享受周围无人的一个人的空间。我走上车,前排几乎都满了,我自觉走到最后一排,五个座位由我一人占领,好大的空间。望眼前排,有几个单人的女士,也有中年男女,我就是想往前坐,该选择单人的女士,还是在男士位置旁占一个座位呢。想想,还是自我一点的好,后面虽然颠簸些,到底还是我一人,想怎样便怎样,好座位值得拥有!突然想到这句广告词,放在这里尤其合适。

  沉闷的车厢,往往会被一个接手机的人的铃声和说话声音打断。谈生意的,感情纠纷的,需要帮忙的……只要是上级对下级的,总会有“等我回来再说吧”。你能觉察到这个人的强势,也会看得到一两句话的分量。只有那些被催债的求人办事的,似乎总在求饶求宽限的话语中,无奈地被训斥,老是推推推,到最后,声音会变得越来越小,几乎只有自己听见了。恋人的电话,时而声音大,时而小到只有窃窃私语才能打动人心一般呢。偶尔中途会上几个人,售票员严厉地不还价,就是这个价的声音也耐人寻味。上了我的车,就得听我说,好像这里只有她说了算一般。容不得讨价还价的。偶尔两个熟人遇到一起,他们的声音总能大过其他人,爽朗的、知心的笑声,在车厢里尽情回荡。那些一个人的座位上,要么是忙着看手机,要么就是昏昏欲睡,在这个世界上的,生活的样子是否就是这样孤独呢。

  司机在和售票员说话,这个车、那台车在胡跑,扰乱线路,有一次被处罚,他们说的津津有味的。轮到自己在交警检查卡点,他们也会乖乖的掏出各种证件,让执法者检查,似乎在验明正身一般面无表情,只期盼快点走。检查完了,松了一口气,两人会心的笑了笑,一脚油门就出发了。再遇到堵车、交警检查,他们就会骂,这么烦人的,哎,路越修越宽,车还是过不去,这交警不疏导,总是在路上检查“咥事”等等话语。真的碰上了交警,立马没有二话,又诚惶诚恐接受各种检查。只有再次出发的那一刻,车上又会是一团和气、笑声或者继续沉闷下去。我在想,到底司机和售票员希望乘客热闹些呢,还是沉闷的都像一个个葫芦。也许,因人而异吧。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心情,他们也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的。

  人在旅途,希望车子快点跑。司机和售票员在旅途,一定希望多拉几个人,多挣些钱,还快跑些。我们一个个坐在车上,应该就是一个团结的家。不过,彼此陌生的人们,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假装瞌睡,或者自顾自玩手机,毕竟要在这么几个小时或者更短时间内,去认识和交往一个陌生的人,大家还是有相当警惕程度的。现在的手机,微信和QQ们,在年轻人眼里,应该是比现实中的人们更有趣的吧。车子在颠簸,人们在瞌睡,小小的车厢里,东倒西歪的人们,谁会注意谁呢。好在一般旅途都不会太长,短短几个小时,就会结束,然后各奔东西,大家没有非要认识和交往的必要啊。一次我坐车,有位女士突然问我,你知道身份证过期了怎么办理啊。我淡淡回答,你原来在哪里办理,现在就在哪里办理啊。这个简单的问题,似乎在折磨这位女士一路,这鼓起的勇气,不知道吞吐了几回呢。不知道我的答案是否让她满意,她小声答应着,哦,哦,似乎听懂了的样子。我也奇怪了,她是不是认为我的样貌还是个好人的样子,值得信赖呢,还是实在憋得急得没办法了。

  生命在继续。旅途也在继续。尽管我们无法预知下一个路口谁会上车,谁又会下车,但我们却真切的知道我的上车点在哪里,我的下车点在哪里。如果错过了,这一定是自己的错了。埋怨售票员或者司机,我觉得是一件不太明智的事情。自己的路,尽管买过了票,还需要自己注意的。往往靠别人,注定是没有什么保障的。试想,一个经常稀里糊涂的忘了自己来自哪里,忘记了在哪里下车的人,谁又会值得信赖你呢。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并且为了这个目标一路奔忙,我们在路上的意义才会更好。要不然,待在家里,何苦这么奔忙的呢。生命的奔忙,给了我们认识外面的世界的机会,坐在车上,我们有缘聚在一起,虽然没有一定认识的义务,但作为同过车的人,我们也是有幸的人。帮忙提个包、递个东西,这样举手之劳的事情,甚至面对面点个头、让个座,也是对于我们旅途的一种善意。何乐而不为呢?

  车上的老人不多。能在路上奔忙的,大多总会是青年和中年,还有被大人们带着的孩子们。大人们拘谨、谨慎,孩子们欢快的奔跑,仿佛这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如果有人吃东西,他还会好奇的张望,这个人吃的是什么呢。那么好吃呢。我记得小时候和母亲坐火车,感觉这就是世界上美好的一件事。长长的列车上,还能让人奔跑,尽管人山人海,也算是开了眼界呢。那时候,总感觉车上的东西都好吃,给人的印象就是有钱好,这里的东西好吃着呢。可惜,一路上总是吃了家里带的许多东西,才会日夜兼程奔向母亲的老家。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旅途,其实母亲是不希望走的,实在是捱不过了,才不得不选择坐一回车。不像现在的我们,哪怕宁愿多些钱,也要选择飞机或者高铁,一个字,快啊。发展带给我们的便利,缩短时间节约的快捷,却往往是亲情变的似乎淡了,没有那个时候见了面的唏嘘不已,也许,这就是人在旅途的一个规律吧。一年半年传的一封家书,怎么可以让随时见面视频的我们珍惜那些流金岁月呢。

  一次一次的旅途,一次一次的机遇,我们会见识许多人,也会记得一些事。有人匆忙,有人淡定,也有人不快,有人自顾自玩手机,也有人心事重重,更有人叹息……直到一个个背影走远了,我们才发现,这短短的旅途上的人们,谁也不认识谁,谁也没有把谁放在心上,萍水相逢的一次旅程,很快就会忘记了。正如我们的人生和生命,总会要忘掉一些人,总会要记着一些人,那些忘记的,就像是影子一般,而那些记住的,要么就是和我们争吵过、伤心过,或者和我们心与心的交往过,都不过是一个旅程而已。偶尔也会遇见悲剧或者车祸,我们的视线里看到的是悲惨,随着旅途继续,谁又会再想起这些呢。

  下车了。心也放松了。该干什么,还要继续干什么。下一次坐车,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看着远去的车子,还会再想起车上的刚刚的一切吗。朝前走,回到家,生活还在鲜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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