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侯,总是能够在一些极其普通和平凡的事物中找到无穷无尽的快乐,在春天里种树就是其中之一。
记得我上学的那个年代,每到春天,学校的劳动课时间都会组织学生们在学校周围、公路两旁或者更远的地方栽种一些新树。学校组织的栽树活动,有时候要到很远的郊区,那是学生们更期待的。因为大家往往把这次活动当成一次春游,所以很乐意。种树的任务不是很重,主要负责挖好树洞就行了,具体的栽种和施肥,都是由那些行家里手掌控的。每个树洞的位置都事先规划好了,按标定的地方进行挖掘,一个同学负责挖一个树洞,树洞规格统一,长宽高均为一米的正方形腔体。树洞挖出的效果怎么样,与所在位置的土质有关系,又松又软的土质大概只要半小时就可以完满的完工了。如果遇上岩石或者硬土,发上两个小时恐怕也啃不下,手掌被磨出血泡来的情况还是有的,这时候女同学只得求助于男同学帮忙,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完成任务。只是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辛苦。只要树洞通过检查,大家就会大声欢呼,飞一般的跑上附近的山头采摘映山红和茶饵了。整座大山都是若隐若现的人群,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待到回家的时候,一路走过的都是红彤彤的花朵,很有点春天的烂漫。
那时候的孩子在春天里想到去种一些树是很自然的事情。在自家院子的空地,不似现在都灌成水泥,显得很干净,而是在屋前屋后种上一些桃李,一些香樟,一些竹子之类的树木,既可以吃还可以取了用和入药,这就是当时最时兴的家园“园艺”模式了。那时候的大人总是很匆忙,院子里的栽种和收割就成为了孩子们最喜欢打理的事物。常常是姐姐插些葡萄,弟弟栽上几棵桔子和柚子树,妹妹喜欢种几行向日葵。反正是想吃什么就种什么。春天来了,整个院子繁花似锦,桃李芬芳。到了夏天和秋天,这里琳琅满目的果实,就是一个沉甸甸的诱惑。每天放学回家,就去寻找那些熟了的果子吃,这样天天采摘,那些没有熟透的果子不知不觉的也被吃了一大半,这时候的大人们总是笑嘻嘻的摇着头说:“你们怎么就那么馋啊!这样吃了会闹肚子的。”这样的叮咛谁也没有理会,因为那时候的肠胃好像有着奇特的功能,那些毛茸茸的、酸酸涩涩的味道照单全收,还是安然无恙。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每次返回老家,都要经过我们栽树的那些公路,公路两旁的树木粗壮挺拔,枝繁叶茂,为夏天带来了一片绿荫,也成为了大自然的一道风景。老家的院子因为城市扩建,已经成为一条街道。那块种满了果树的院子,那段洒满了欢乐的时光,在我人生的记忆里是永不凋零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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