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地方,有许多树冠浓密的樟树。四季常青的樟树叶子,青翠打着蜡似的油光。最近我才注意到,差不多近两三周的时间,樟树的叶子成批成批地飘落在地上,纷纷告别了它们的生命,往草尖上、水泥路面铺成厚厚的叶甸子。
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生命的死亡,而我却感到惊奇。
我想探究这些生命死亡的秘密。
它为什么在这个缤芬季节选择飘落。其时花草复苏,万物向着天空召示旺盛的生命。
我带着这样一个谜,询问天空,天空静谧不语;询问大地,泥土散发出原始的清香;我问春雨,春雨还以沙沙低语。
我走近樟树,目光停留在树叶飘落的枝头。那儿早已不是空枝,一臂臂青褐色的枝头上饱含生命的新绿。在雨雾的薄纱里,一颗颗嫩芽正从枝头间喷涌而出,如火般绽放它鲜活的生命。
我望着樟树,它粗糙的岁月里包裹着希翼和死亡,生命的琼浆里连着它的过去和将来。旧让位于新,过去呼唤将来,死亡守候着新生。也许,当叶儿离开枝头的那一刹,它挥泪斩断自己在树上的青春,它用死亡的苦痛守候希翼的新生,它用自己不老的生命呼唤他人未知的将来。自然的规律就是这样。
在生命的枝头上,我找到树叶的两面:青春的源泉和死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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