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人类饮食史上最重要的发明之一。有人说,酒是自然生命的浓缩,酒的香便是阳光的香,风雨的香,泥土的香,霜露的香,星月的香。所有的香积淀于五谷,五谷的香浓汇于一滴。
在中国古代,人们多有将酒温热了饮用的习惯。商周的青铜酒器中,就有用于温酒的器皿。晋代文人左思在《魏都赋》中有“冻体流澌,温酎跃波”的文句,明确说到温酒。这种做法,一直延续到今天。
将酒温热了喝,不伤脾胃,是一种很好的做法。无论黄酒或白酒,温热以后,不仅会使酒的味道更鲜美,而且对身体也有好处。著名的古典小说《红楼梦》第八回中有一段关于饮热酒的描写——这里宝玉又说:“不必烫暖了,我只爱喝冷的。”薛姨妈道:“这可使不得,吃了冷酒,写字手打颤的。”宝钗笑道:“宝兄弟,亏你每日家杂学旁收的,难道就不知道酒性最热,要热吃下去,发散的就快;要冷吃下去,便凝结在内,拿五脏去暖他,岂不受害?从此还不改了呢。快别吃那冷的了。”宝玉听这话有理,便放下冷的,令人烫来方饮;凡读过《水浒传》之人,无不对梁山好汉动辄“要一般熟牛肉,烫一壶好酒”留下深刻印象;《三国演义》里温酒斩华雄、煮酒论英雄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小说乃是现实生活的反映,透过这些生动的文学描述,我们不难发现,古人烫酒热酒,自古有之。
关于温酒、暖酒的话题,唐诗里留下大量痕迹可供追索。最为脍炙人口的要数诗人白居易的《问刘十九》一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在严寒冬日的夜晚,取红泥小炉,盛上木炭,以小壶盛酒置于火上,既可取暖,又可以热酒驱寒,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白乐天的几首小诗也颇让人玩味,其一曰:“起戴乌纱帽,行披白布裘,垆温先暖酒,手冷未梳头。早起烟霜白,初寒鸟雀愁,诗成遣谁和,还是寄苏州。”其二曰:“漏传初五点,鸡报第三声。帐下从容起,窗间昽昒明。照书灯未灭,暖酒火重生。”理曲弦歌动,先闻唱渭城。从诗中不难看出,白乐天早起或先暖酒,或携酒外出,委实令人眼羡不已。诗仙李白的《暖酒诗》,情趣盎然,其诗曰:“热暖将来镔铁文,暂时不动聚白云。拨却白云见青天,掇头里许便成仙。”明明只是温温酒,诗仙眼里却有拨云见天的翩翩浮想,流露出“掇头里许便成仙”的迫不及待。忽然发现,饮酒若是少了温酒这一环节,不仅饮者会失掉不少乐趣,诗人们的灵感也得被消磨三分。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酒中除乙醚外,还含有甲醇、杂醇油、乙酪、铅等有害物质。甲醇对视力有害,十毫升甲醇就会导致眼睛失明,摄入量过多甚至会危及生命。乙醇是酒的辛辣气味的主要构成因素,过量摄入会出现头晕等醉酒现象,而它的沸点只有二十一摄氏度,用稍微热一点的水即可使之挥发。这样,酒中的有害成分也就会少许多,对人体的损害也就少一些。当然,酒的温度也不能加得太高,酒过热了饮用,一是伤身体,二是乙醇挥发的太多,再好的酒也就没味了。
严严寒冬,置身室内,温一壶老酒,或邀约三两知己,或自饮自斟,看雪花落满窗棂,不是求醉,而是一种静谧的生活态度,一种温润的人生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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