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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外爷

2013年11月04日 来源:烟草在线 作者:李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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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外爷去世的消息,我心头一颤,有点难以接受。因为去年母亲不在的时候,外爷看上去身体挺硬朗,他用三轮车驮着外婆来到我家,他给我说:“民,你妈有病走了的,没办法”。外爷当时还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劝外婆不要一个劲地哭。最后外爷还是骑着三轮车驮着哭泣的外婆离开我家。谁料想,不到一年工夫,外爷如今也走了,让我想起来有点难过、悲伤。

  外爷走时八十有六,算得上高寿了。他的一生是和黄土地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因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整整一辈子靠土中刨食过日子。就在他无法下地干活的最后十几年,他也闲不住,自己偶尔还做饭,照顾身体条件较差的外婆,十分令人感动。母亲生前给我说过多次,外爷这一生过得不容易,他和外婆艰难地把四个女儿、两个儿子拉扯大,勤劳一生啊。尤其令人感动的是,外爷八十多岁的时候,还喜欢劳动,比如做扫帚之类活计。我有几次回老家看望母亲,顺便看望外爷、外婆的时候,见到外爷正在辛苦地做扫帚,他说他特别高兴的是能给世上干点有益的事情,没有白活,没有白吃饭。这一点我特别难忘,也很受教育。记得有一次,外爷硬要我拿一个小扫帚回家,全当是一个纪念。我恭敬不如从命,就索性把这把小扫帚拿回汉中。有时用起这把小扫帚,就想起我的外爷,就想起人应该勤奋工作的道理。现在,外爷不在了,再用起这把小扫帚,觉得格外亲。

  外爷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事情是他喜欢务菜。记得小时侯到外家去,外家的院子里的空地上,种上了韭菜,一开春,韭菜嫩绿嫩绿的,吃起来格外的香。外爷还给生产队种过菜,经管过菜园。有一次,外爷带我和姐姐到张家坡东村的沟里去浪,亲眼看到了外爷经管的菜园,真是开了眼界。那碧绿的菜畦是那样生机昂然,特别是那红红的西红柿、长长的黄瓜、紫色的茄子等等新鲜活泼的东西格外诱人,给我们姐弟俩留下了美好的记忆。有时,外爷高兴起来,就摘下嫩脆的菜瓜,用清澈的泉水洗干净,悄悄地让我们打牙祭、尝新鲜,一切是那样美,丰富了我们的童年生活,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有趣。外爷还选择长得好的各种蔬菜,装满一个竹笼,上面盖上青草,让我和姐一块儿抬上,翻过一道沟,把菜送回我家,让我父母亲和妹妹也品尝一下他劳动的果实。要知道,在那个粮食紧张、生活困难的形势下,处处充满了阶级斗争,外爷的这种做法在当时是承担了一定风险的,同时也体现了他重亲情的一面。这是父母后来告诉我们的。世间的爱,本来是极其单纯的,深厚的。就好比老酒和陈醋,一个字,香。所以,人到中年的我,一想起外爷的恩情,便眼眶湿润起来。

  外爷的一生是勤苦的,清白的,崇高的,伟大的。如今他走了,但是他的苦干精神,将永远激励着我在人生的道路上顽强拼搏,奋发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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