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过后,玉米也窜出一尺多高,正是摸爬杈(也叫金蝉或知了猴)的好时候。
周六回了趟老家,娘把自己昨晚摸的爬杈用油煎了让我们吃。妻子、女儿一个劲喊好吃。我说,想吃还不容易,今晚我们也去摸好了。
原本就是农村娃,在城里待久了就想在老家多待会,也算接接地气。一晃太阳西斜,爹娘就催:“快回去吧,晚了路上不好走。”
车子在新修的油漆路上行驶,两旁的风景往后退去,也慢慢暗淡下去,靠近村庄的树林里手电却亮起来,多起来,灯柱如音符在林间跳跃。
“正好咱工具箱里备有手电,我们也去摸爬杈吧?”,妻说。
“我们去摸吧,爸爸。”,女儿请求着。
我把车子停在路旁,公路下去就是一条田间小道,树依小道而植,用手丈量得有五六扎那么粗。凭小时候的经验,这里应该有爬杈。果然,这两排树不时给我们一个个惊喜。
“你们快看,这棵树上有两只爬杈呢,都快变了”,妻手举手电往一棵树上照着,顺着灯光看到两只已经蜕变了一半的爬杈。树太高,够不到怎么办?我们用脚跺树,用土块投,都无济于事,可放弃又不甘心。
我说,我去找个长点的树枝来。说来容易,向哪儿找去,地上尽是尺把高的玉米苗,大树又上不去,转了一圈又回到车旁。忽然,眼前一亮,路旁,今春刚植的杨树直使我心动,小擀面杖般粗,五六米长,不正是最佳够爬杈的杆子吗。左看看没人,右看看没车,我大步走到小树跟前,双手一握,慢慢发力,就要压倒时,耳旁像是听到爹和娘吵了一声,心里咯噔了一下,紧握的双手也慢慢地松开‥‥‥
我回转身来,朝妻子和女儿走去。
“爸爸,找到树枝了吗?”
“没有。这两只我们没法捉,不捉了。”
“那多可惜呀。”
“不过翻过来讲,这对两只爬杈来说该是多么幸运呀。”
女儿看了我一眼,好像对我的话似懂非懂。
重新上路,妻子、女儿为没有够着那两只爬杈的事而遗憾不已。我想,她们如果知道我这次决定的话,她们一定不会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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