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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风

2012年01月10日 来源:烟草在线 作者:秦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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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冬是喧闹的,他想把所有季节的禀性都化为绿茵茵的缠绵,没有一点静寂的纯洁和孤傲的心。叶,没有衰落;草,不想枯荣。偶然间,你会逢到桃花的新苞拥挤着在冬天绽开,预支了的激情,却会在春天凋零;白玉兰洁白的呈现在视线,误以为是雪钟爱了一季的覆盖。

  雪,原来只是记忆中的勾勒,是风,从北方捎来的层层萧瑟,唯有风,在南方还留有自由自在的天空。

  她不顾阳光的劝说,也不屑明月的秋波,吹皱一波微澜,不成寒冰也不做没有性格的温泉,扯来一团愁云,飘不下雪也要落点温暖的寒露。

  最恼那些道貌岸然的高山,痴呆呆的站立在那儿,挡了她的路,绕开这些土疙瘩,就耗尽了她盛着的冬意,从天而降,又被那些称为参天大树的木桩,掠夺了冰冻的外衣,翠绿铺来,累得气喘吁吁,张牙舞爪的树枝,摇着声响,领着恭顺的绿叶,抽在风的身上,怒目驱赶。

  没有冬,那里会有春天。

  圈一块地,画出蓝天,缩小了眼也枯萎了世界,拒绝了冬天的风,也就关闭了春天。尽管,温室的恒温也有萌芽,土、照明、自来水变异了种子。山岭上的野花,随着风一起悲伤的舞蹈,带着笑逝去,抖落的颗粒忙着追赶风的影子,一路撒下狂奔的气息,在风的漩涡中植了一地。

  美轮美奂的温室植被,没有了奔跑的气势,曾是狂野里风的追随者,如今,在规规矩矩陶醉,习惯把身姿和根须裁剪,争的是吐艳时获得的一丝浇灌,再也寻不到往日的坚贞与不屈,风,叹息,彻底忘了与风相伴的岁月,虽然沧桑,却昂首欢唱。

  风,停歇,隔着玻璃张望,背脊被阳光烤烫,云也来添热量,紧紧裹住风,整个身躯覆罩,幻想拖住、束缚风的飞翔,星星也跑来与她商量,冬不冬,春不春,没必要较真,活下去,低低头,也是应该,所有明的暗的半明半暗的全按住风的头颅,迎合着说,应该、应该。月亮,阴笑着及时塞住风的鼻孔,没有呼吸的风,在窒息下挣扎,没有出路,严丝合缝,冬天的风,支离破碎。

  隔着千重山,万条河的雪,闻到了风的哭泣,来不及雕琢他圣洁的境界,匆匆来拯救风的灵魂,一路跋涉,伤痕累累的捎来几粒雨滴,抬上风,仍在昏厥,滋润风,接近枯竭,再没有余力,回头瞭望这方世界是怎样的沸腾,悲伤的逃逸,加重了风孤零零的哀号与悲鸣,一路泪流,归还到雪的故乡、风起的家乡。

  她,躺在雪地里喘息,积弱得令雪怜惜,雪梳着风的长发,从每根发梢传递深情,每天都用洁白的摇篮,呵护她的倔强,即使在深夜,也舞动只有风能懂的旋律,在她耳边唱起古老的歌曲:因地而倒,因地而起……

  消息,必须把冬天的消息带去。风,仰首而起,带动雪花参与,那怕是一刹就熔化也毫不畏惧,漫天雪花一路跟随,最后,即使只有一朵落地,也不枉费风再次倒地,倒下去,就能抱紧大地上那些不配在温室里展览的野花、野草、野蔷薇,钻入地底也要告诉他们,冬天就在这里。

  相信雪,会继续风的路径,前仆后继来到这里,终究会有一天,铺满整个田野,白茫茫一片,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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