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味道,它从我一出生就与我朝夕相伴,无论酷暑、严寒,都不曾让其与我分开,而今,这种味道已成为我生活中最独特的韵味,因为,有它,就能时刻感受到父亲在身边的那种温暖。
小时候,父亲从嘴里吐出的阵阵氤氲,伴随了我整个的童年时光。每当看到升腾的白色烟雾变成一个个烟圈时,心中充满了不尽的好奇和对父亲无比的崇拜。小孩子本就是对什么事都充满了好奇啊!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不再被烟圈所“迷惑”,相反开始讨厌那种呛人的烟草味道。尤其是听到父亲因为长期大量吸烟而引起的不间断的咳嗽声时。于是,我开始找各种理由希望父亲能远离香烟。不要将烟灰落到新铺的地板上、我最近感冒了不能闻到香烟的味道、吸烟会对小孩子发育有影响……总之,各种能称为理由的理由,或者是根本叫不上理由的理由,都成为了我阻止父亲吸烟的借口。每当这时,父亲总是满脸无辜和无奈:“其实我也知道吸烟对身体不好,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一时也难以戒掉啊。 ”此时的父亲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真诚地向我表达歉意。
原本是为父亲的身体健康着想,我却为其安置了这么多虚无缥缈的理由,而这每一条理由对父亲而言都是“圣旨”,他是既想遵守,又总是忍不住远方烟草的“召唤”。有几次,我看到父亲悄悄拿一根香烟躲到了阳台,看着父亲吞云吐雾的神情,我竟有种莫名的伤感。
这个为家拼搏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此刻竟连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权利都没有?突然,我感觉自己竟是如此得自私,没有经过父亲的同意就擅自为其做主,更不顾及父亲的感受。也许,那一根香烟是他缓解压力时的解压器,或许,那吐出的烟雾是他对远离的家乡无言的思念。
忽然,儿时缠着父亲给我吐烟圈的情景再次浮现,那时的父亲有一种深深的自豪感,而我,也是如此痴迷于他的“表演”。
我悄悄走到父亲身边,并将烟缸放回了客厅,父亲惊讶地看着我,表情僵硬,我拉着父亲的手回到客厅:“爸,你已经好久没有给我‘表演’过吐烟圈了,能不能再为我来一场‘私人表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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