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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与烟

2023年01月11日 来源:烟草在线 作者: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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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今年83岁,在他们当地算高龄老人了。舅舅为人忠厚老实,一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唯一爱好就是吸烟。舅舅从青年到老年,吸烟从未间断。舅舅说“与烟相伴一生,生活精彩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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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我每年正月都和哥哥一道去舅舅家拜年。那时舅舅吸的是土黄烟,也就是自家种的烟叶再找师傅上门加工。舅舅对那土黄烟情有独钟,他身上总是藏着一个铁制烟盒和一支小烟筒,烟盒里装的就是土黄烟。在吸烟时,要么用火纸折成条形点烟,或者用草蒿(一种植物)搓成绳条点烟。我们发现舅舅吸烟时会全神贯注,有滋有味,他高兴时还会哼着小调,甚至手舞足蹈。有时候为了助兴,我和哥哥故意抢夺舅舅手中的烟筒,舅舅就猛吸一口烟,然后追着我们吐烟圈。此情此景虽过去几十年,但我们依稀记得清清楚楚,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印象中舅舅的烟瘾还是挺大的,吸土黄烟时他一般都要十几拔才停止,稍隔十多分钟又会吸。我问他“您吸烟时,是什么感受?”舅舅笑着说“烟瘾发作时,不吸烟全身就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心里发闷发慌,焦虑不安。吸过之后,全身舒畅,满心轻松。这一点你们小孩是无法感受的,只有你们长大后吸烟才能体会到。”听了舅舅的话,我若有所思,急切盼望自己快快长大,也去好好品味一下。

我4岁多时父亲因病去世,家境非常贫寒,舅舅对我们关心不少。尤其是挖地、插田等农活帮着干了不少。每次舅舅帮干农活时,母亲没钱买烟给舅舅吸,他都是自带烟且毫无怨言。记得有一次他来得匆忙,忘记带烟来,到了中午烟瘾发作,舅舅无精打采,周身乏力。母亲只得到邻居家讨点黄烟并借来烟筒给舅舅吸。一会儿,他又变得精神抖擞起来,需要一天干的农活舅舅大半天就干好了,然后早早收工回家,我想他还是恋着烟,否则怎么会这么干净利索呢?

舅舅因忠厚老实,性格开朗,为人真诚,因而深得邻居喜欢。他30多岁入党,是一名老党员,40多岁时还在村里任过职。舅舅下乡工作时,村民知道他喜欢吸烟,每到一处人家都会以烟热情招待他,而舅舅对于烟也毫不推辞,习惯地接过烟叭唧叭唧起来,然后静静地享受其中。舅舅总是说“烟是好东西,也是自己的最爱。我可以一天不吃饭,但不能一时不吸烟。有了烟,浑身便有劲;若没烟,干啥都没趣!”

到上世纪90年代,我国烟草业有了很大发展,在农村也能买到卷烟了。不过一开始是平装卷烟(无过滤咀),起初家乡的老人们都不习惯。他们吸惯了土黄烟,说其劲道大、特过瘾,而平装卷烟烟味较淡,吸起来没啥味。但是自家种烟特别费时间,从育苗、移栽、除草、施肥、抹杈、采摘、凉晒等每个环节都马虎不得,否则会影响烟品。特别是随着制烟师傅慢慢减少,舅舅等那些老烟民自家就不再种烟了,也是买卷烟吸。后来过滤咀香烟盛行,农村烟民都渐渐地接受了卷烟,适应了卷烟。他们也会用心品吸,并与烟友们聚在一起品烟论烟,非常热闹。

虽然舅舅每年吸烟要花费一些钱,但是他勤劳,有赚钱意识,因此家境还算可以,他对我家也给予积极支持。我上高中时,母亲时常为我的学费发愁。每到学校收钱时,我便回家跟母亲说一声,母亲便去四处借钱。时间一长有邻居担心借的钱一时还不了,他们就不再愿意借钱了。后来母亲便只好去舅舅家借,好在舅舅每次都会爽快答应。我考上大学时,哥哥也长大成人了,但是他没学什么技术,读书也不多,母亲又不想让哥哥出门打工,怕他吃不了苦,挣不了钱。哥哥在家靠点副业收入维持家庭生活,我读书缺钱时也还会找舅舅借。1992年,我参加工作后,记得一次偿还舅舅300多元债务,在当时算不小的一笔支出。正是这笔钱助我顺利完成学业,每每想起一股暖流不禁涌上心头。

我参加工作后有工资收入,家庭经济状况渐渐有了好转。为了感谢舅舅过去对我的帮助,每年正月去舅舅家拜年时,都会买条烟给舅舅。佛子岭、盛唐、黄山、普皖、玉溪、金皖等许多品牌,我都买过。舅舅对烟不是很挑剔,他多次对我说不用买烟,孩子们都买烟给他。我知道,其实是他舍不得我花钱。现在我的条件大为好转,我每年依然买烟给舅舅,他也很高兴地接受。

随着年龄增长,舅舅患了高血压、心脏病等多种疾病,一到冬天还伴了咳嗽及喘气,尽管如此他依然吸烟。出于安全起见,我劝他把烟戒了。但舅舅说“我这一生估计戒不了烟,其实也不想戒,为什么要和自己过意不去呢?我觉得吸烟有着很多乐趣,戒它干嘛呀?”他依旧每天吸烟。

最近疫情防控放开了,我周边许多人都阳了,还有不少老人阳了之后因伴有基础病,最终没挺住,非常令人心疼。前些天我打电话询问舅舅身体情况,他说目前很好,没啥问题。我告诉他要做好防护,去门戴好口罩,尽量少去人多的地方。真心希望舅舅保重身体,平安无事!舅舅说“因为自己长期吸烟,身体抵抗力强,所以病毒无法侵犯。附近确实有不少人阳了,还走了几个70多岁的人。我自己会注意安全的!”

与烟相伴的舅舅,总是这么乐观、自信,与世无争,凡事看得开,心态异常平和。舅舅的生活理念也不断与世俱进,近些年,他看到一些年青人吸细支烟,他也吸细支烟,感觉甚好。他注意文明吸烟,在公共场所一般不再向以前那样随意任性吸烟,这一点全我十分佩服。祝愿舅舅健康长寿,祝愿天下所有人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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