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豫西深山区的河南省卢氏县烟草系统,人们只要提起官坡收购点负责人刘毅的父亲,就会想起20多年前寻找一毛二的故事。
深秋时节,笔者找到刘毅母亲张书珍,她已从卢氏县烟草局退休10年。
那是1999年11月下旬,烟叶收购刚结束,卢氏县烟草公司就组织财务审计部门,对下属各烟叶收购站点的生产收购账目进行全面审计。我丈夫、时任审计科科长刘清新担任组长,带着一男一女两名同事,首站便选择到离县城30公里的周家烟站。
到了周家烟站,烟站同志早在会议室等候,会议桌上摆了两长溜财物单据和各类报表。简单几句开场白后,刘清新和两名同事便仔细审核起账目。
几个小时在忙碌中很快过去了。突然,一名同事说:“刘科长,我前后对照了几遍,咋少了一毛二,这账对不住呀?”“叫会计进来,让他配合查找!”刘清新马上说道。会计是个毛头小伙,一听说因为差了一毛二对不住账,便大大咧咧地说:“不就是一毛二吗?我当多大的事儿,算我的还不中?”话音刚落,刘清新腾地站了起来,非常严厉的说道:“一毛二是微不足道,我想你也不会贪污,但财务账一个瓜对一个疙瘩,当会计就要严谨不苟。你这态度不仅要不得,而且还要提出严肃批评!为了找出这一毛二,我们今天不走了,非找出来在哪儿不中。”
就这样,认真固执的刘清新便从头查了起来。同伴陪他一起熬了一个通宵,第二天临近中午12点,终于从上万份账页和烟农往来明细薄中找到了那一毛二。兴奋不已的刘清新说:“吃饭吃饭,下午继续,争取加班加点搞完,转战下一个烟站。”
不知是平时忙于工作积劳成疾,还是查到一毛二时激动和兴奋劲使然,吃饭时,这个从1984年就进入烟草公司创业的第一代烟草人,一口馍卡在喉咙里久久不能下咽,脸庞红涨。看到情况危急,众人立即施救,并紧急送到县人民医院,经过一番抢救,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最终被查出罹患了食道癌,终因医治无效,于2000年7月永远离开了他钟爱的烟草事业,时年45岁。
弥留之际,刘清新紧紧拉着妻子张书珍和儿子刘毅的手说:“我一辈子干财务审计,从不做假账搞歪门邪道,也最看不惯那些中饱私囊者,你们要将这作为家风传承,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揩公家油,记住了我才能安心离去!” 张书珍和刘毅使劲点头答应。
办完父亲后事,刘毅就参了军,还在部队入了党。2003年复员以后,进入到卢氏县烟草分公司,成了烟站一名会计。上班第一天,张书珍再次向刘毅重复了父亲临终前的叮嘱,刘毅坚定地点了点头说:“不做假账、不伸手,家风从我开始传承,会一代代往下传,请母亲放心。”
刘毅说到做到,说好做好。在他当会计的5年间,经手的账目清清白白,无一差错,也赢得了良好口碑。因工作出色,刘毅还被提拔为中层干部。无论是担任副股级干部,还是担任正股级干部,他都把寻找一毛二的故事牢记于心,把父亲临终前的谆谆教导付诸于行,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尤其是担任官坡收购点负责人后,不管是与烟农打交道,还是与乡村干部打交道,都认真落实烟叶生产收购廉洁风险防控措施,经受住了各种诱惑和考验。
刘毅不仅言行一致,结婚以后又把寻找一毛二的故事讲给妻子听,也讲述了父亲临终前的叮嘱。知书达理的妻子大为感动,在教育岗位上一心为公,成绩斐然,将传承下来的廉洁家风落实在日常工作中。
在家含饴弄孙的张书珍,也经常给孙子孙女讲寻找一毛二的故事,培养他们养成不接受任何亲朋好友馈赠的好习惯,将廉洁家风一代一代传承了下去。
(张书珍口述 叶新波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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