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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执笔,一手拿烟

——细数中国那些“烟枪”文人
2021年08月26日 来源:搜狐-古瓷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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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松龄

与行人敬烟

提起蒲松龄,人们便自然会想到他笔下那栩栩如生由鬼由狐而幻化成人的形象。郭沫若先生曾为蒲松龄的故居题写过这样一幅对联:“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判贪刺虐入骨三分。”这16字的短联,对蒲松龄的小说集《聊斋志异》作了很高的评价。

说到《聊斋志异》,我们不能不提蒲松龄生平的一大嗜好——吸烟。作为小说家,蒲松龄非常喜爱用烟袋吸烟。在中国烟草博物馆的文化馆内,有一个仿真蜡像场景非常引人入胜:据说蒲松龄为了收集有关鬼呀、狐呀的民间故事,常常在山东潍坊蒲家庄柳泉水井旁设置桌案长凳,接待过往行人,免费让来往过路的行人吃茶。同时让那些会吸烟的行人吸一吸自己装好的烟袋,然后打开话匣,请过往行人提供一些它所需要的故事素材。看到蒲松龄又是沏茶又是敬烟,如此好客,过往行人自然是留住脚步,与蒲松龄亲切攀谈起来。在殷勤亲切的氛围中,蒲松龄一边给人沏茶敬烟,一边不停地记录着一个又一个曲折而生动的故事……

由此可见,蒲松龄的沏茶敬烟是他给《聊斋志异》素材提供者——口头文字传播者的一种报酬;品茗——敬烟——闲聊正是《聊斋志异》这部不朽著作素材产生的主要方式。

纪晓岚

“嗜食淡巴菰”的纪大烟袋

纪昀嗜烟如命,不可离之顷刻,同僚曾赠以雅号:“纪大烟袋”。要知其烟瘾有多大,有其吸烟的趣闻轶事和烟具为证。

野史上说,纪晓岚在总篡四库全书时,着人把书页平摊在一个长案上。他一边吸烟,一边校读,围着案走一圈,一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就出来了。抽烟之际编纂出如此宏篇巨著,这缭绕的烟肯定能激活思维和灵感。

相传乾隆皇帝得知他嗜烟如命,也“赐斗一枚,准其在馆吸食。”纪昀也由此自喻为:“钦赐翰林院吃烟”。

另外,再说句题外话,纪昀嗜烟如命,但在当时医疗条件不是很先进的清代,他能活到82岁高龄,也说明吸烟并非像现在人们所宣传的那样“吸烟有百害而无一利。”

鲁迅

写作是生命,香烟是食粮

鲁迅先生嗜烟。鲁迅先生手中那支正在燃烧的香烟及飘逸而出的缭绕烟云,与他那“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的文化革命主将精神气质,已经成为鲁迅先生战斗风貌的形象特征。

鲁迅先生烟瘾极大。许广平在《鲁迅先生的香烟》一文谈到:“凡是和鲁迅先生见面比较多的人,大约第一个印象就是他手里总有一枝烟拿着,每每和客人谈笑,必定烟雾弥漫。如果自己不是吸烟的,离开之后,被烟熏着过的衣衫,也还留有一些气味。“鲁迅的烟嗜比起他的笔锋也决不逊色,他每天要抽五十余支。早晨醒来便在床账里点燃一支,晚上写作时更是烟不离手。写作是鲁迅的“生命”,而香烟则是“生命”的必备食粮。

香烟既帮助他展开思想的翅膀,写出一篇篇犀利激昂、脍灸人口的战斗檄文,又在他孤独痛苦的时候,缓解一下心灵的重负。他战斗到最后一刻,香烟也陪伴他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林语堂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林语堂是一个非常洒脱的人,“无所事事”便躺在座椅中静静地吸烟。这时的椅子与烟,又成了形影不离的伴侣,以至《在座椅中》的散文应运而生,从而标榜自己“向来以喜欢躺在椅中出名。”天长日久,此事便传了出去,多舌的人免不了要议论一通,说林语堂“一天到晚不做事情,只是躺在椅中吸雪茄。”可有谁知道,此时此刻的林先生正是由此打开思绪的,杰作便从这飘逸的浓雾中泡制出来。

对于烟的赞美和倾倒,林语堂可谓妙语连珠,口惹悬河,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他在《烟和香》中写道:“毫无错误、正直而无感、毫无诗意的人们,从不会领略吸烟在道德上的和精神上的裨益。口含烟斗者是最合我意的人,这种人比较和蔼、较为恳切、较为坦白,又大都善于谈天。我总觉得我和这般人能彼此结交相亲。”

林语堂是一个地道的吸烟论者。他用自己的一生和那支不曾放下的笔,写下了与反吸烟论者势不两立的吸烟“宣言”。世间蹊跷的事也很多,如果林先生早离人世,恐怕这位反“反吸烟”者死后也不得安宁,但他毕竟活了81岁,这位健康长寿,一生倡导吸烟,疾书吸烟“宣言”的老先生用半个多世纪的自我实践论证,在他的“宣言”最后划了一个句号。

朱自清

“抽烟其实是个玩意儿

朱自清先生虽然知道吸烟对健康不宜,但还是不愿放弃这一嗜好,并在其文章《谈抽烟》中对抽烟做了很好的描述:烟卷尤其省事,随便一刁上,悠然的就吸起来,谁也不来注意你。抽烟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勉强说,也许有点苦吧。但抽烟的不希罕那“苦”而稀罕那“有点儿”,他的嘴太闷,或者太闲了,就要这么点儿来凑个热闹,让他觉得嘴还是他的。嚼一块口香糖可就太多,甜甜的,够腻味;而且有了糖也许便忘记了“我”。

朱自清先生认为,抽烟其实是个玩意儿,说那吐出的烟,袅袅的缭绕着,也够你一回两回的捉摸;它可以领你走到顶远的地方去。即便在百忙中,也可以让你轻松一会儿。所以老于抽烟的人,一刁上烟,真能悠然遐想。他霎时间是个自由自在的身子,无论他是靠在沙发上的绅士,还是蹲在台阶上的瓦匠。有时候他还能够刁着烟和人说闲话;自然有些含含糊糊的,但是可喜的是那满不在乎的神气。这些大概也算得游戏三味吧……

在朱自清先生的生动描述中,我们分明感受到了一位吸烟者悠然自得的神态,字里行间就像亲密的低语,只有领悟的人才能品得出的那份意境。

陈忠实

最喜欢雪茄

著名作家陈忠实不仅以长篇小说《白鹿原》获得“矛盾文学奖”而蜚声海内外,而且以一生有五大嗜好传为美谈:饮西凤,抽雪茄,听秦腔,喝陕茶,下象棋。

说起陈忠实抽烟,还有个鲜为人知的故事:20世纪90年代末期,陈忠实应邀访问美国。一天,陈忠实走在华盛顿的大街上,正在为无处抽烟烦恼,突然,他发现了一辆坦克。这是一辆很奇特的坦克,身座乌黑,炮管被改换成一支口红,这支口红鲜艳夺目、直插云霄,这让陈忠实感到了人间的宽阔。他想:既然女人的用品可以渐变到如此显赫,那么男人也当然可以“鸟枪换炮”。于是,他的香烟档次经过近30年的锤炼后,得到“发展”,终于由以前的小纸烟或是农民的烟袋这一级,一步跨入到“巴山雪茄”的级别。“不贵,两块五一包”,他对人说:“嘴享福了,以前,一个月50元钱养活5口人,只能搓地瓜叶或是旱烟叶”。

贾平凹

文章无根,全凭烟熏

“我是吃烟的,属相上为龙,云要从龙,才吃烟吞吐烟雾要做云的。”

“我吃烟的原则是吃时不把烟分散给他人,宁肯给他人钱,钱宜散不宜聚,烟是自焚身亡的忠义之士,却不能让与的。”这是贾平凹1996年11月26日,在参观完宝鸡卷烟厂后,即兴写了一篇《吃烟》的文章。

他在写作时要求比较多,房间一定要干净,不允许有人,然后把窗子关得严严实实的,再抽烟,“纸是一张一张地揭,烟是一根一根地抽。”贾平凹当年创作《废都》时,一个人跑到偏远的山沟里,孤军奋战,以每天近万字的速度创作。“每一部都可以说是烟熏出来的。”贾平凹不止一次谈到自己创作与烟的亲密关系。

2009年7月,被禁十七年的长篇小说《废都》获准再版,重出江湖。贾平凹在接受媒体记者采访的时候,诸多媒体有关他的照片,仍旧是拿着一根烟在抽……十七年中,贾平凹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以每两三年写一部长篇的节奏,记录中国和自己。

关于香烟与文人的关系,一位文人这样说:在所有的东西都是制造出来的情况下,没有一件比烟草造得更好了,它是饥饿人的食物,哀愁人的兴奋剂,失眠人的酣睡,冻得发抖人的炉火。正是有了香烟袅袅的陪伴,诸多“虔诚”文人学士,吞云吐雾,文思泉涌,从而使优美的人物和故事,持续不断地在烟雾中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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