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平生第一次知道“黄金叶”这个香烟牌子,是30年前在农村上小学的时候。
记得那是一个夏夜,我和一群小伙伴在月光下“捉迷藏”。大概夜深了,母亲不见我回家,便在故乡的街巷四处寻找。
“快回家,明天还要念书哩”。母亲找到了我,拽着我的小胳臂往回拉。没有玩够的我极不情愿地回家了。
院子雪亮雪亮的,我看见父亲和邻居的大叔围坐在一张凉席上闲聊,席子中央有一个黄颜色的烟盒,月光下格外醒目。邻居大叔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小男孩。
父亲笑着对我说:过来认识一下,这是邻居你大叔的孩子,刚从河南老家来,以后就在咱们小学念书,你俩既是邻居,也是同学,以后要互相帮助,不能打架。小男孩向我微笑了一下,当时,正在气头的我,竟然傻乎乎的,没有向他打招呼。
“校长老哥,我这孩子离娘早,不听话,今后到学校,还要你严加管教。”邻居大叔一口河南腔。
“娃上学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河南陕西都一样,只要人勤快,日子会好过的。有苗不愁长,孩子几年后就长大了。”父亲抽着香烟,看样子十分过瘾。
“那就感谢赵校长了。这次回咱河南老家,专门买了一条“黄金叶”,这是河南老百姓最爱抽的牌子,你收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再说,远亲不如近邻。以后我在村子“活人”(处理关系),有些时情还要你出面帮助。”
“好兄弟,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千年邻居了。不是外人,给烟干啥,你拿回去给自家的长辈抽吧。”父亲是个“直脾气”,不肯“受贿”。
大叔不依,非让父亲收下。父亲发火了:“这小伙子咋能这样,碎碎个事,都要送礼。烟你拿回去,席子上拆开的这包“黄金叶”烟,我抽了,就算我领的你情。”
大叔几乎被父亲的清正廉洁感动了。临走时,他让那个小男孩向我的父亲鞠躬,小男孩比我懂事多了。月光下,他在父亲面前鞠了躬,操着一口河南腔:谢谢老师。
后来,那位小男孩就在我们村子上学了。虽然调皮捣蛋,但我们相处很好。改革开放后,邻居大叔承包了生产大队的砖瓦厂,80年代初期就成了村子第一个万元户。
他说,在村子最敬重的人就是我的父亲。每次见到父亲,就要掏出他们河南产的“黄金叶”烟,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根。父亲自然高兴地接过烟,美美地过上一把瘾。
岁月悠悠,转眼30年一晃而过。如今,父亲老了,那位千年邻居也年过六旬。去年,他亲自到县城来,看望我的父亲。他说:“孩子在洛阳上班,买了房子,让我和老伴去住”。 父亲说:“小时候,我就看你的娃娃有出息,如今不但有出息,还有孝心。”临走时,大叔给父亲留下了一条“黄金叶”。这回,父亲欣然收下。点燃后美美地吸了一根,便拉开话匣子,两人畅谈了整整一天。
前些日子,大叔从河南回来,又看了父亲一次。这回带的礼品除了一条高档“黄金叶”外,还给父亲送了一把长剑。父亲说:“我爱抽烟,买剑干啥?”大叔说:“这是孩子送给老师的,让你闻鸡起舞,延年益寿”。父亲摇头说:“我老了,哪有劲练剑”。说着说着,眼角就有了泪花。此时,大叔的眼圈也潮湿了。
临走时,大叔对我说:你爸是我最好邻居,最好的朋友,要好好孝敬他。只要他活着,我年年提着“黄金叶”看他。
望着大叔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一阵暖流,眼前又浮现出小时候那个难忘的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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