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据《东方烟草报》报道 前不久,我去给一个当小学老师的朋友送东西,她正带领学生朗诵诗词。等她的空隙里,听着孩子们朗诵“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某个秋日,我在南京的桂花香里一路问询,终于在夕阳微斜之前找到了隐藏在繁华市井里的乌衣巷。
这些年来,我一直对巷子有着特殊的情感,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源自何处。不管走到哪里,我都痴迷于找一个古老而安静的小巷,躲在里面听时光的声音。
在我看来,小巷是一个城市的缩影,古巷子融合了城市文化中最精华的部分,蓄积着供养城市千百年繁荣发展的力量。旅行中到访的巷子于我而言,是来过、感受过,是不虚此行,而老家农村的巷子,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小胡同,是血脉里被渗透的泥土气息,是回忆里被烙上的图腾。
小时候的农村,家家户户都是木头大门土坯墙,没有柏油路,没有电动车,墙上刷着白底红字“要想富,先修路”,或是“生男生女一样好,女儿也是传家宝”。
我出生的那个院子在一个小巷子里,奶奶家屋后20米就是姥爷家,记事起我就在胡同里跑来跑去,跑过了人生第一个十年。就在这来来回回跑跑停停里,我看到隔壁宁宁家的老母鸡孵出一窝毛茸茸的小鸡,天天在园子里刨虫子;看到下雨时大伟家的十多只鹅齐刷刷地往村头池塘跑,有时甚至能飞起来;看到和我同岁的倩倩跟在哥哥屁股后面,拿着手电筒挨个树上找“爬爬”,说一个能卖五分钱,十个就可以买一支上好的自动铅笔……
在那十年的来来回回里,我无数次看到姥爷从县城下班回来,给我带一把糖或者一根糖葫芦。姥爷是个木匠,在县城的国营木器厂上班,村里人都知道他干活细致,做出的东西精致美观。作为手艺人,姥爷精益求精,作为一家之主,他担当起家庭的重担,把工资都用在四个儿女上学和一家人吃饭上。尽管生活拮据,他仍然在院子里种了夹竹桃、夜来香、月季花,把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每当我犯了错被爸爸教训时,我就一路大哭着跑去找姥爷,总觉得他能永远包容我,即便犯了天大的错,也敢在他怀里撒娇耍赖,也能在他的掌心里感受到安全。姥爷家有三棵枣树,其中一棵是铃枣。枣子成熟时,我都在太阳升起之前跑过去,缠着姥爷给我摘一大把,用井水洗干净,吃起来酸甜脆爽。我想,我现在在阳台上种满花花草草,大概也是受到姥爷的影响吧?不管物质富裕还是清贫,用一颗有爱的心去生活,黑白无色的年代里,夹竹桃也能盛开出一个春天。
在那十年的来来回回里,我无数次看着奶奶从地里干活回来,一只手搭在肩膀上扛着锄头,有时候拉着板车,车上有刚收的麦子或者棉花。夏天傍晚的时候,各家都会拎一桶冰凉的井水泼在自家门口的地上,压住蒸腾的尘土。各家的烟囱里开始冒出炊烟,饭做好了就在门口支个小桌吃饭。饭后收拾完毕,奶奶开始喂鸡、喂猪、喂羊,像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累。三十年后,光景慢慢好起来,奶奶也老了,但仍然每天在院子里忙活,种点南瓜、菠菜,她总觉得人一旦停下来就很难再有盼头。受她的影响,我把自己的闲暇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学书法、学摄影、看书、旅行,让生活变得充实,不依赖、不抱怨,一个人的生活也很精彩。
那些小时候的时光顺着小巷一路狂奔,不小心与教室门口发呆的我撞个满怀。于是我将它紧紧地抱在胸口,感受随它而来的勤劳、勇敢、担当和爱,感受着鲁西北平原农村代代传承的文化就这样在一个家庭里传递力量。这些品质和情感,带着温暖和力量,渗透进我的血液里。那个跑过十年的小小村巷,风吹过来繁花争奇斗艳,雨淋过来泥土芳香扑鼻,雪飘过来瑞雪兆丰年,我跑过来,村巷一直在,那些渗透进血液里的文化美德也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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