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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春雷

2016年03月31日 来源:烟草在线 作者:张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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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草在线专稿  “上天下泽,春雷奋作。”对于我们生长在农村的孩子来说,春将暖,花将开,此时正是着手准备春耕播种,开始一年的辛勤农作。而对于城市的孩子而言,意味着又要开始新一年的求学旅途。长路漫漫,上下求索,总有失意迷惘之时,灰心丧气之刻,愿有如深夜春雷一般响在身边,留下思考在心间,划亮新的希望。

  “报得春光第一声,山河苏醒绿初呈。”3月23日16点钟,我习惯地坐在办公室电脑前,轻敲键盘,续写断章。忽然,窗外的夜空被一道道闪电划破,紧接着骤然响起阵阵轰鸣的雷声。随后,哗哗的下起了中雨。好一阵春雷,好一场春雨。雨声与雷声交织在一起,在下午奏响了一首春的交响乐。这是金猴舞动的新年第一声春雷!

  去年的冬天不算太冷,只下了一场雪,春节前来了一次霸王级寒潮,新闻报道称:霸王级寒潮来的快,去的也快,2015年的冬季是个暖冬。可冬季早已过去,立春节气也早已过去,就连春节也过去一个多月了,但气温还是较低,人们依然穿着较厚的衣服,冬装的身影随处可见,暖暖的阳光也显得有些吝啬。如果在往年,现在这个季节早已是“二八月乱穿衣”了:姑娘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穿上多彩多姿、各式各样的裙子,展露出花枝招展的靓丽风采;小伙儿们也穿上西装、夹克、运动装,彰显出朝气蓬勃、青春飞扬、激情四射的奕奕神采。而现在,只好实实在在地“春捂”着。

  猴年的第一场春雨,滋润了滇东的每一寸土地。云雾缭绕之后,换来的是一场久违的清新。还没有灿烂的春暖花开,但却已然听到了雨中的春雷。这也算得上是对春耕播种人儿的一种馈赠。也许只有真正具有一颗宁静之心的人才能够获得这样的恩赐,幸运的是,这一次我感受到的,真正听到了那遥远的和眼前的春雷。

  清晨,在我居住的小城,上班的人还不多,远处的笔架山被云雾遮挡住了。这算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对于寒冬来说,这样的日子还不算太冷,走着走着还可能会有汗腺的舒张。端坐于办公室,没有太多的繁文褥杂,大抵是忙于春耕备耕,也没有多少人上门。清清淡淡的空气中弥散的是甜甜的味道,今天还算是平静与祥和。心里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一种吃了蜜似的,美滋滋的。我有预感,这将是一个美好的开始,一个属于我们从事农业生产农历猴年。

  “轰隆隆……”我以为是哪位同事的手机铃声,亦或者是电视剧的世外桃源外景,但听着就觉得这般的真实,不太如我所想的那样。而办公室里也就我一个人,并无旁人,就连电脑的散热风扇此刻都无比的安静。我暗生疑狐,难道我幻听了?人们常说:“春雷一声震天响”,但今年的第一场春雷却是沉闷异常,动静不大;雷声似乎总是在遥远的天边隐隐作响,没有那种突然在耳边轰隆隆地炸响,吓人一跳的威力。猛然间,我心理一震,想起幼时的我,居住在陆良坝子南盘江岸边的高家拐子,在乍暖还寒的夜晚,倦缩在娘娘的被窝里,做着春暖花开的美梦。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照得整个屋子刹那间亮如白昼,光亮转眼即逝,屋子又被黑暗吞没了,随即便是一声惊天动地震慑人心的巨响,随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春天的第一声雷,总是震撼得我失魂落魄一阵心悸,我会被惊吓得从床上跳跃起来,双手捂着耳朵,裹着棉被颤抖着钻进娘娘的怀抱。

  我推开窗,外面刮着风!只是这风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反而更多了几分的温柔。春雷的声音已经越发明显,猛然听到了“春雷一声震天响”,对打雷这样的自然现象和伟大力量都有一种最原始的敬畏,往往不知所措亦无所依傍,那种感觉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此刻的我,在春雷的音绕中翩然,我仿佛就是一棵禾苗,听着同伴的呼唤,内心深处对于自然的向往之情喷薄而出,好想和它们一道,纵情自然,过一把属于人性本真的瘾。而这春雷的背后,我又听到了来自遥远的天边的春雷。那春雷如话梅,娓娓动听,仿佛就如共同一个孩子在清晨朗诵着英文单词,重复但却不乏味,悠长但却不失真。穿透云层,跨越时空,春雷告诉了我一个简单的事实:雨中的世界真美啊!

  古人云:“春雨贵如油。”这场雨对农作物来说,可谓及时雨。打雷时下的雨,里面含氮的成份比较多,相当于天然施肥,对小麦的生长尤为有利。正当拔节的麦子碰到淋漓畅快的春雨,喝饱了会长的快,结的穗会更加饱满。今天,聆听着这来自天簌的声音,听着、看着这报春的雷雨交加声,我的心中涌现出了一股莫名的感动。我不管这春雷是沉闷还是震响,我也不管这春雨是缠绵还是倾盆,毕竟春雷一声响,预示着真正的春天巳经来到了。

  面对窗外的春雷轰鸣,春雨滴答,触景生情,让我想起了柴静所言:没有在深夜痛哭的人,何以谈人生?的确,我们这一代人侵染在了互联网的繁荣之中,享受了信息时代与智能时代给我们的一切,于是乎,我们渐渐迷失了人做为自然之子的本性。生活之中,再也看不到皓月繁星,再也听不到鸟语蝉鸣,再也闻不到花香恬淡。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已然发生了翻天覆的变化。可是,我们记忆深处,那从千百万年前先祖们身上继承下来的关于自然的记忆,又怎么可能割舍得掉?在现代欲望和世俗压一下的灵魂深处的对自然的向往,也只有在雨后孤身一人凝望窗外的时候可以被洞察与发觉。雨中春雷,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听得到。历史红尘,皆在春雨阵阵,灵魂归盘,何故阴霾沉沉?

  雨中春雷,它唤醒的不仅仅是一颗沉睡已久的自然之心,更唤醒了人之为人的我的远古记忆。好一个雨中春雷,继续听,继续闻,那春雷之后不正是繁花盛开的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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