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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人的傲慢

2015年03月27日 来源:烟草在线专稿 作者:王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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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草在线专稿  一次在北京参加个一日游旅行团,导游是位个子高大且有些微胖的女士,看起来大概有三十多岁的年纪,从骨子里透着一种闲散。在大巴上,这位导游用一口地道的北京腔介绍着沿途的典故,间断的时候,我和这位导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了北京的房价、物价以及就学、就业之类的事情。这位导游也很爱聊天,从七八十年代北京城如何,聊到现在北京城如何。

  看到这位导游如此了解北京,我便随便问了句:你是北京人吧。因为北京的外来人口太多,住上几年,口音也变得轻快得像没张嘴一样,所以还真不能确定在北京的就是北京人。没想到这位导游听到我的提问,变得很郑重起来,严肃地对我说:你应该问我是不是老北京人,记住,老北京人和北京人是两码事。我很诧异这位导游为何要如此强调一个老字,便咨询老北京人和北京人有什么区别。这位导游一脸自豪地说:我家祖上就是老北京人,满族正黄旗,搁在从前,我应该是格格的身份。

  我不清楚祖上的事情算不算是能够引起一个人为傲的本钱,但我很肯定这位导游在内心中是绝对排斥外来人口的。想起多年前在北京就单位设备改造考察期间,也是一位地道老北京人的工程师,在背后贬低另一位工程师说:他可算不得我们北京人,刚来北京几年的一个毛孩子而已,技术一般,总爱出风头。但据我所知,那位所谓“刚来北京几年的毛孩子”却是非常出色的,名牌大学毕业,很真诚,也很善于沟通,不知为何这位老北京人就那么看不上人家呢?后来通过旁敲侧击才知,这个企业正准备评高级职称,这个老北京人觉得单位哪几个新北京人耽误了他的前程,所以才会有此牢骚罢了。

  在很多期《非诚勿扰》栏目上,都能看到作为老北京人的那些青年身上的“玩世”与“痞气”。这也难怪,从小在皇城根长大,既受官文化的熏陶,又承八旗子弟遗风沐浴,骨子里难免便生出一种居高临下、睥睨一切的优越感,心里说一句儿化音“爷是北京人儿,爷在北京有房有户口”也便正常起来。而那些新北京人则会一脸苦痛地说:我是来自某某城市的北京人,接下来多数会讲上一段在北京艰难打拼的奋斗史,最后还有强调一下在北京没房,希望女嘉宾能够同其一起努力,听起来都让人心酸。但就是因为追求北京那官大、街道大、级别大、派头大、口气大、架子大的优越感,一批批、一拨拨各行各业的人趋之若鹜地涌到北京,结果很多人也只能在北京那些过街天桥上吟唱“北京、北京”。

  听妻说,她读研究生毕业的表弟最近在北京找到了工作,一个月能挣万把块钱。我说:不错了,刚毕业就挣那么多。可妻说:不错什么呀,一个月光租房就得大几千,剩下的那些钱和女朋友出去玩几次就花光了,每个月家里还得给他寄钱。没办法,北京房子太贵,买不起呀。我觉得这倒其次,在北京如果没有自卑感,一切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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