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三点半起床,四点半吃早餐,五点钟坐上景区的中巴车稀里糊涂的,披星戴月地出发了,至于今天到什么地方拍摄,只有到了才知道。每天,虽然起得够早了,到了拍摄地,我们总是成为边角,好机位早被他人占据,只得各自为战,各自找能拍的位置。
坝上,看到摄影协会发的通知,九月下旬到这里开展采风活动,我有些懵懂,坝上在哪里,总该有个省,有个市,有个县、旗名吧?一打听是去乌兰布统。查资料,“坝上”是一地理名词,特指由草原陡然升高而形成的地带,又因气候和植被的原因形成的草甸式草原。内蒙古高原南缘俗称“坝上”。笼统的坝上是指河北省向内蒙古高原过渡的地带,具体包括张家口市的张北县、康保县、尚义县、沽源县、察北管理区、塞北管理区及承德市的丰宁满族自治县、围场满族蒙古族自治县。内蒙古赤峰市的克什克腾旗、锡林郭勒盟的多伦县一部分。
听坝上之名太多次了,一直没搞明白是什么地方,人们习惯称呼大概,有可能发布者也是懵懂。诸如:你前两天到哪里出差去了?我去东北了。东北?三个省,这概念大了点。问的人不得不又追问:东北的哪个省?生活中,这种对话不少见。
从西安到乌兰布统一千多公里,一行七十几人分乘两辆旅行大巴车出发了。不知道怎么地,每一次外出,当要走时,对家却是恋恋不舍,甚至有打退堂鼓的想法,心里斗争一阵子,咬着牙走了。上了车跟大伙儿开聊,很快又融入了旅行的氛围之中。经历了十四个多小时的旅程到了大同,住店、吃饭、收拾东西,明天一大早又得继续下来的行程,此时,家从实际距离上远了,从心里上想又不能半途而废,况且,回家是有归期的。
乌兰布统的秋景令人陶醉,开始的三点半起床,真有些难受,头是晕晕乎乎,哈嚏连天。人共有的一个贱脾气,为了爱好不惧路途遥远,因爱好经常人没有经历过的折腾,这个贱不是贬义的,是自嘲。就跟许多垂钓者一样,听说哪个湖里有大鱼,很难钓,驱车好几千公里,蹲守几日,当将大鱼钓上来了,抱在怀里高兴一下,又放回湖里。垂钓者不是因吃鱼而钓鱼,而是享受垂钓带来的快乐,与鱼博弈的快感,要说,这也是“贱”。同行的摄友戏言:“摄影人到这里来,给乌兰布统的公鸡放了小长假,我们每天比鸡儿起得还早,跑得比马儿还快。”虽然如此,大家还是拍得不亦乐乎,没有了年龄的差异,兴高采烈的尽情地拍,尽情地玩。每天早晨抢机位的速度,不次于两军争抢制高点,浩浩荡荡的大军朝着一个方向,很快,长枪短炮各就各位,就等旭日东升,等待仙境的出现,在噼里啪啦声中,太阳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在愉悦调侃中,一周就过去了,仿佛还没有拍够,玩够,看够,欢闹够就该离开了。返程仍是三点半起床,四点半用早餐,五点出发,要赶往大同。同室的老哥低着头整理着行李对我讲道:“已经适应了却该离开了,那股子劲立刻就没有了,现在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有些想家了!”
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熟悉的,拍摄过的风景,我在想,我们是这里匆匆的过客,是因它一个时节的美丽我们来了,将风景装进了相机里,记在了心里,要说对这里留恋多少真是没有。人,无论走多远,一根线在拽着你,这根线是从家里放出来的。人们常把家比喻为幸福的港湾,在我心里,家是存心的地方,心存放在了这里。家好比碾子中央的那根轴,无论碾盘有多大,碾滚永远不会转出碾盘,如果没有了这根轴,碾滚就没了方向,只得顺着坡度地势而滚动,最终能滚到哪里,不是由它决定,没了方向就没了感觉。
家,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一盏灯,无论黑夜,还是白昼,在我们心里燃烧,为我们照亮归途,划出一条阳光大道,归心似箭便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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