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区的老烤房依旧保持着当年的模样,饱经风霜的裂痕已爬上了墙壁和门窗,门前的繁华已经远去了,门框上也织上了蛛网。若是在当年,每逢烟叶烘烤季节,户主都要提前对他们进行维护,又是换瓦片,又是补墙缝,有是修炉子,像呵护珍宝一样对待她。每当烟叶烘烤季节,房团屋后编烟的、装烟的、出烟的热闹异常,每天都有人围着老烤房转。在那些老烤房多的地方,十足就是一个集市,热闹得很。
随着现代烟草农业建设的步伐不断加快,一些新型智能化烤房不断推陈出新,应用于烟叶烘烤。烟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地方早已看不到原来老烤房的身影了,只是少数地方,老烤房依旧还在那里,依旧一直沉在烟农的心底,记载着一代烟农的记忆。
老烤房承载着我们很多人的所有悲欢喜乐,清一色的土墙,清一色的瓦片,清一色的正方体造型,是那个年代的特色。只是,生产队的烤房大一些,私人家的烤房小一些。大烤房里面有八九台,能装进很多鲜烟叶,小烤房通常只有四台,当然装的鲜烟叶也少,但还是能够承担户主家的种烟量。烤房的前面,有一间稍矮的偏厦,用来堆柴草和煤炭。有些人家,为了烧火方便,干脆就在火炉旁边置一张床铺,专门住在那里烘烤烟叶。
现在,以前的老烤房基本不用了,专门用来堆一些柴草和杂物。维护好的,还不会漏雨,维护差的或是根本不管的,墙体就开了大裂,梁都塌下来了,瓦片也漏出很大的缝隙来。每逢下雨田,外面下得大,屋里下得小,火坑变成了水池。当然,更多的雨水,还是在外面。雨水顺着瓦檐流下来,长期滴在墙脚的地上,久而久之,沿着老烤房周围就出现了一个个规则的坑。这是水柱们锲而不舍的结果,它们专注地滴在同一个地方,重复着古老的滴水穿石故事。
你知道吗?这些老烤房,从记事起就带给我们很多快乐。看到她们静静地站在那里,我有种久违的感觉,她勾起了我们小时候在老烤房周围的一切美好回忆。处在那个年代的我们,生活是艰苦的,但也是幸福的、快乐的。苦在物资匮乏,苦在衣单食少,苦在劳动的时间多、读书的时间少。但也有很多快乐,围着老烤房就有很多趣事。记得每逢烟叶烤季,每天中午和晌午时分肚子饿的时候,我们都会拿些东西放在大火炉里烧吃。而且,在老烤房的火炉里烧的东西,比家里烧的好吃得多。只要将东西放进去,再埋上滚烫的火灰,然后只管去玩。不一会儿,扑鼻的香味儿就会飘来。然后,一个个赶紧跑过去刨出来吃。黄壳的洋芋,变得酥脆而香,只是烫手很,要吹着吃;连壳烧的苞谷,从糊壳的位置冒出热气来,连带着也冒出一股甜香味来;有些人还会拿些茄子、小瓜来烧吃;更有甚者,就连梨也拿来烧吃。所有这些,若是再烧点青辣子调味,鲜香麻辣,酣畅淋漓,味道极好。
我清晰的记得老烤房的旁边,通常会有些大草堆。有麦草堆,有苞谷草堆,成圆锥形大堆大堆的,那是耕牛一年的口粮。这些地方,也是我们玩的地方,记忆着童年的很多酸酸甜甜。小时候躲猫猫,一人躲,好多人找,轮流往复,一个个绕着草垛子跑,找到了就及时报告“战果”,心里美滋滋的。还有像“打死救活、跳方成、老鹰捉小鸡、下乘三棋”等活动,也全在那些地方开展。还有,小时候做错事了,为逃避惩罚,也会跑去草堆里面躲起来,暂时“避避难。”老烤房给了我们太多的温暖,太多的快乐。现在,即使我们不用她了,她也不会感觉到寂寞,因为她看到更新换代的烤房变样了,变得更“聪明”了,智能机器会把烟叶烤得更黄更香。
日历翻到现在,我们离开老烤房已经很久了。突然间忆起小时候的往事,一股脑地涌上心头,一幕幕是这样的透明清晰。现在,老烤房虽然破败了,但我觉得老烤房很美,有一种深沉的古韵之美,有一种燃着岁月酿成的老酒淳香之美,更有一种牺牲自己、奉献他人之美。她曾经推动着一方经济的发展,延续着烟区的烟文化的传承,在我们灵魂深处有一种力量令我热血沸腾,读懂老烤房是烤烟生产发展的希望。历经世事轮回,烟田的脉搏依然在跳,老烤房不老,她在物换星移中与我们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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