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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后的山田

2020年06月02日 来源:烟草在线专稿 作者:张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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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那架老犁反复咀嚼过的山田
  如今安静得只剩下
  与风为伴的蔓草
  
  傍晚,闪电压过来
  路边的树裹紧衣服
  低下头
  草坪里,嗖嗖过的风
  像千条蛇,钻在丛中
  
  滇东高原的夏每年都来得
  十分艰难好似春把它牢牢嵌套
  无法摆脱春的束缚而步履蹒跚
  
  父亲和牛在山田
  碾碎过多少饥饿与疲惫
  骄阳下发生过多少摩擦
  无以累计
  
  父亲抬眼望了望远方
  披上雨衣,牵着牛
  急急的赶往地里
  
  在晚春时节夏终究来了
  来到草地上来到河曲边
  来到安多藏寨的四周
  开始苍劲有力地
  生长希望挽回春迟来的爱
  
  坐在地头树阴下
  我不知道可怜牛
  还是先同情父亲
  犹记得阵阵酸楚填满
  懵懂的童心
  
  风雨就要来了
  旱田里的苗,正等着雷声
  这响亮的一吼
  
  清晨一缕缕阳光
  照射在高原上安多民居便美艳开来
  红褐色的容颜在麦绿的簇拥下
  散发青春的光芒诱人的醉美
  
  种玉米又种大豆
  坡地一直与饥贫抗衡
  铁锅支在火炉上
  粗粮的清香把心扯得隐痛
  
  我在后头,跟着
  父亲那单薄的身体
  在这雷雨交加的傍晚
  变得更加摇晃不已
  
  微风拂来绿油油的麦地
  泛起层层浪花
  农人忙碌的身影时隐时现
  正在耕耘时光
  期盼和等待
  秋季滚滚的金色麦浪
  淹没世间一切萧瑟与颓废
  让丰收谱写奇丽的华章
  装饰美丽的山乡梦
  
  直到今天我仍坚信
  泥土里刨出用汗水浇灌的
  才是世间
  弥足珍贵的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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