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里,爨乡人的生活火热而富有色彩。啊,冬是一部新与旧、荣与枯、生与死的交响和变奏!冬有风奏的欢歌——粗犷、豪放;冬有雪染的风采——美丽、纯洁。谁说冬不是有声有色!冬有勇敢的结束,但这并非残酷,因为不结束就没有新的创造;冬更有伟大的开始,哪怕伴着痛楚,因为逝去的走向新的成熟。谁说冬不是有胆有魄!谁说冬只有沉默,谁说冬没有燃烧,请看树树红梅的欢笑;谁说冬只有凝结,谁说冬没有妖娆,请看株株雪松的骄傲!
那些没有开过花的树,它们用叶子来怒放,热烈的红,醒目的黄,点缀的紫,竞相统领这个季节的色调,但秋风不允许,霜也不允许,非要将它们打造成五颜六色,彰显各自的华彩与个性,于是,这些树不与同一,竭力展现自身完美,以求达到极致,在凋零的前夜,在飘坠的途中,都是那么华丽地绽放与转身,彻底地奉献爱,释放激情,让一座座山丰饶起来,一座座丰饶起来的山,构成深秋或初冬的颜色,随便一个视野都是画框,层林尽染的意境,浓墨重彩的构思,乌蒙山腹地莽莽森林诗情流溢,仿佛抢在霜雪覆盖大地之前,来一场兴师动众的烟花燃放,异彩纷呈,欢庆季节和人间。
冬天如期来临。以缓缓的步履,踏雪而来;以守望纯情的姿势,在我们的思绪里发扬光大。春天,万物复苏,草长莺飞,固然让人喜爱;夏天,骄阳似火,万物成长,固然让人兴奋;秋天,秋高气爽,硕果累累,固然让人欣喜。但没有冬天的孕育,会有今天的春华秋实?诚然,冬天是十分冷峻,它使姑娘们脱掉了漂亮的裙装,也遮没了小伙健壮的肌肉,但也是它炼就了人们不畏严寒顽强不屈的性格,它使更多的种子和生命在它的怀抱里孕育着。不信,请看雪披下的麦苗,还有那杨柳枝头的芽苞!
冬,没有绿色,却富有洁白;洁白是冬的品格。那雪峰的巍峨,是冬的身躯;那雪原的广袤,是冬的胸怀;那皑皑的白雪覆盖的冰河,是冬奔流不息的生命。冬,没有鲜花,却独有雪花,雪花是冬的精灵。那雪花飘飘洒洒,是冬的情话;那雪花纷纷扬扬,是冬的笑吟;那雪花撞撞碰碰,是冬童真般的欢欣。没有严冬,爨乡便失去了沉静与雄浑;没有严冬,爨乡便失去了粗犷和严峻;没有严冬,便没有冰花的俏丽;没有严冬,便失去了腊梅的报春。雪被下,你可以看到野草暗蕴着嫩绿;冰层下,你可听见河水荡溢的欢声。我们幻想把真正的雪留下来,阳光让雪融进了人们的记忆和美好人生。
寒风来了,撵走了鲜花,赶跑了绿草,那守望街巷的松柏,任寒风袭扰,坚持与街巷上,那橘色,那流动的橘色,守望着街头巷尾,这橘色,唯有这橘色,与常青树四季相守,常青树持久的美,永恒的装扮大街小巷。这橘色,这靓丽的橘色,常年美丽着,美丽的城市。啊 可敬可爱的环卫工,你就是这美丽的橘色,你就是寒风中的暖色,温暖,美丽着美丽的家园。
雪天,大地银装素裹。睁开睡眼,爬出温热的被窝,人们拿出各式相机拍照留念,姿态纷呈的雪人,随处可见。这难道不正是冬天的享受吗?冬天有冬天的意义,冬天也有冬天的故事。能够读懂冬天的语言,能够用冬天的语言讲述冬天动人故事的,就能在一枝一叶一蹙一颦之中领略冬天真正的含义。
枯不是结束,而是起点;眠不是归宿,而是蕴籍。漫天冰雪,层层树挂,演驿的绝不是童话。风,吹落的只有败叶,绝没有新芽;雪,压垮的只有枯枝,绝不会是鲜花。经不起风吹雪压,哪还能叫做生命?走进冬天,就是在冬天里很好的筹划明年。冬天是来年起步的准备,老农拿着小烟袋在静静地叭哒,其实他们正在那里默默地筹划着来年的春播,憧憬着明天如何发家致富。
冬就是这样的神奇,这样的慷慨。它的特征是雪白;它的性格是寒冷;它的气质是清峻;它的胸怀博大无私。不是吗?它对植物是这样,对飞禽走兽是这样,对人类也是这样。走进冬天,阅读冬天,不但要用眼看,更要用心品味,品着品着,你会忽然间就幸福起来了……
其实,对于冬天而言,雪花就是这样,在圣洁中养育灵动与迷恋,让人在一季悠闲中,学会享受,懂得敬畏。而无雪的冬,唯有双目蓄满期许,仰首长空,在深情的瞩望里,等待一场雪的盛宴盛开在爨乡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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