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情况属实,却令人惊异,早晨,刚刚,一阵布谷鸟鸣撞击我的耳膜,我把耳朵紧贴玻璃窗。不错!果然又是一阵,布谷鸟啁啾,在四五级北风中颤抖。童年、少年,在布谷声声的滇东,我每每被露珠和雾气陶醉,没有爱情的年少,布谷鸟用歌声抚慰心灵。异乡、周末、清晨,突然空降的布谷鸟鸣,使我一早苑若梦境,“这把年纪还在做梦、犹如 童子军参加世界大战”。桌上,一部精装书冷冷嘲笑,不敢吱声,我能做的仅仅是,把布谷鸟鸣变为汉字。
窗外,是初夏的禾苗,斩断的须根仍牢牢地攥紧脚下养育它的母土。辛勤的农人给它理了个发,去掉了繁枝冗叶,种植在一片沃土中。在大自然和谐的境界里,它吸吮着春天的阳光雨露,渴望着复苏,去点缀小小的一片荒芜。
初夏的禾苗,种到了湿润的泥土,从苗茎注入的活力素,灌输着玉液琼浆,渴望挣脱命运的摆布。风轻轻地摇曳她,疏叶婆娑。透过薄薄的雾,稀疏的苗叶簌簌地摇舞。一张苗叶散落在风中,在归根的路途,像一根决定命运的签在占卜。
初夏的禾苗,清晰的叶脉是强而有力的脉搏。春雨如酥,雨水轻抚着它,褪去了泛黄的孤独。
初夏的禾苗,苗影斑驳。旭日用柔和的线条勾勒着它的轮廓,对它说,你一定要成活,快快地生根萌芽。落日用轻柔的手轻轻摩挲着对它说,你一定要成活,否则会辜负农人对你的用心良苦。一颗刚移栽的禾苗,回眸凝视,遥远的天际,依然是如血残阳,斜阳草树。
初夏的禾苗,时间在慢慢修复它伤损的根系,它的根慢慢伸展着,在看不见的深处。它把根须纠缠在一起,开始吸收新的养分,渐渐地萌发新芽,要开出满株的花。不远处,是那遒劲苍翠的一颗颗老苗,宽大的禾冠如伞,气势如虹。
初夏的禾苗,怀着对生命的渴望,把稚嫩而坚强的躯干伸向蓝天,把生存的信念和追求带给人间。迷蒙的晨曦,带着梦中的遐想重新投入到新生活中,去拼搏去进取,去饱满岁月的年轮。
那个移栽禾苗的人,高山挺于身后,土地那么辽阔,阴影何其大——远远望去,山脚下那个移栽禾苗的人,万分、孤单。
挥舞锄头,他似乎狠狠挖向土地,这不是仇恨,土地感觉到了,他心里拿捏的力度,赤脚踩在地里,那久违的沁凉,让土地和他都会心一笑。
这个炎夏的正午,头顶的破草帽,在阳光里切出小片阴凉,世界那么大,只有他仍在挖地。
——简单的手艺,似乎就要失传于时光 听!铁锄碰着一颗小石子,那声脆响,使天空浑身颤抖了一下。在他身后,土地又生一回,窗外,是一颗刚移栽的禾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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