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坝子里的蚕豆叶割一次,鲜嫩一次。
春天的蚕豆叶,书写生命的传奇。
在冬天,以柔弱之躯,顽强对抗:风、霜、雨、雪。
一回回死去,又一回回复活。
冬天,被激怒得咆哮,激怒得歇斯底里。最后,恨恨而去。
最喜欢春天里的那把镰刀,那把本来用来收割粮食的带齿的弯刀。
在春天,那把镰刀,那么温柔,与蚕豆叶亲密接触一次,就给蚕豆叶美容一次。
蚕豆叶,容光焕发;蚕豆叶,今天二十,明天十八。
春天的蚕豆叶,像燃烧的火,蓬勃旺盛。
久离故乡的我,在阳台用盆栽了几株蚕豆,本来是用来作绿色植物观赏,却在无意中,根治好我郁积多年的乡愁。
春天里,我看见一棵蚕豆株又绿了。
在这之前的冬天,她蔫黄、干枯,被寒风抽打,折磨得不成草形。我以为,她就要这样死去、消亡。
我为她叹息、伤心,为她流过毫无价值的眼泪。
在又一次寒潮来袭之后,我瑟缩于自己的泥屋之中,在心里,已将这棵可怜的蚕豆株遗忘。
东风吹来,把太阳的温暖,送到每一个角落。
大地苏醒过来。每个地方,都能听到鸟儿的歌声。
这时,如果你低下头,还能听到蚕豆株们的歌唱。
她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返绿的,已无从知晓。放眼望去,原野已是一片青葱。
我居然找到了这棵蚕豆株。
我快认不出她了。
她婀娜、娉婷,在熏风中摇曳。小小的叶片上,还沾着些清晨的露珠。
我蹲下身子,也看不出她曾经苦难的模样。
而她,也似乎认出了我。她惊讶于我额头,加深的沟壑;我头上,新增的白发。在仔细打量我之后,她甚至发现我眼神的浑浊,远没有以往的清澈。
她不知道,在那个特别难耐的冬天,我有过怎样的与饥寒斗争,与残暴抗衡,与死神对峙的经历。
我曾经以为,我就是一棵蚕豆株。
而现在,我发现,我不如一棵蚕豆株。
蚕豆株卑微的生命,蕴藏着无穷的智慧。她逆来顺受的隐忍,正是她大智若愚的坚强。
我重新站立起来。蚕豆株瞬间矮了下去。
只有我知道,任何时候,我都高不过一棵蚕豆株。蚕豆株的矮,可媲美任何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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