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时间如流水,弹指一挥间,四十二年前。随着“炼一颗红心,滚一身泥巴”的热情,我来到了现在的贵定县昌明经济开发区旧治镇猛壤寨—-插队落户。虽然那里不是城市,但毕竟在那里生活了两年,美丽的山村画面却时常出现在我的面前。如今的我,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转眼就快要退休了。回想起那知青岁月,还是难以忘怀。
说起猛壤寨,不一定人人知道,但您可能知道“金海雪山”“四季花谷”“马寨”,其实猛壤寨就坐落在这几个风景区的上游,如果您想去那里游玩,就从“马寨”到“高晓寨”上“同城大道”直接驱车10分钟就可驶入寨中。
猛壤寨是一个标准的布依族聚居地,寨门前,古老的树木林立参天,树下的沟藤象炊烟一样缠绕着古树。据当时的一位耋耄老人讲,寨子里祠堂边的那一棵古树,从她嫁到这里时,树就是这么大,可想象得到古树的年龄,至少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一条清澈的河流围绕出一个自然岛屿。人们在岛屿上休闲,即使在炎热难耐的盛夏,烈日也无法照射到整个人的全身,被旅游者称之为天然的沙舟因此而得名,美誉不胫而走,真是依山傍水、休闲的好去处。寨中的房屋巧妙的运用木榫,不依赖一寸铁钉,将传统的建筑屹立在寨中,用石垒的墙围起各家各户,并在砌块上栽种一些花草,这都是陈氏(整个寨都姓陈,属一个大家族)先人巧思妙想的智慧造福了后人。全村人有着纯朴、忠厚、务实的性格,无论认识与否,只要有一人“牵线搭桥”均会得到最热情款待,无微不至,让远到而来的朋友感到家的亲切和谐。
记得在那丰收喜悦的日子里,每当水稻成熟时,第一天打新米,生产队都要安排杀一头猪,煮上新米饭“打牙祭”。每家只能有一人参加,当然都是每家的男人(男劳力),我嘛,单身一人!现在回想起“打牙祭”的事情,馋欲流涎,还终身难忘一件事。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队里有一家,四个小孩,年龄就像“肋巴骨”一样,相差不了多少,由于小孩多、劳力少、负担重,生活非常清贫,是队里真正的贫困户。对于队里这种“打牙祭”的好事,免不了也会“大干一场”,由于饭好菜香,免不了控制不好,也就多吃上一两碗,吃着吃着,一桌人看着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家都惊呆了,我过去拉他,他就说“洞”(布依族的口音)!什么“洞”?大家异口同声地告诉我“痛”,说到痛,我顿时明白了。无意中个别乡亲轻声说出“憨吃哑胀”,我转脸一看,便有点不高兴,心想:说话怎么这样难听,又不是吃你家的,你们喝酒有时还不是喝得烂醉如泥。为缓解这种尴尬局面,最后我就圆场子笑着说:“他吃饭醉了”!大家都笑了,“你的话还真搞笑,你们知青就是有文化……,”反正都是一些赞美话。最后不知是哪位好心的乡亲杠来一扇门板,几个人将他抬回家休息去了。
八月的农村,火辣辣的太阳都快把庄稼叶晒蔫了,刚从城里来的知青,这种天气基本上都在家休闲。在我自留地的下面有一个靠“望天水”的大塘,有水时,就只听见绵延不绝的蛙鸣声。当八月无雨时,整个水塘只有中央还有点湿润。听说这个水塘里有黄鳝,我便邀约队里的知青,拎水桶、杠锄头、铁铲,顶着烈日当头暴晒的太阳,步行几分钟,便来到大塘边,你挖我铲,通过1小时左右的“努力”,奇迹终于发生了,看着密密麻麻的黄鳝,我们简直都沸腾了,喜悦的心情却无法形容。这次捕获了大半桶黄鳝,估计有二十来斤重,真是一个“大丰收”。当迎着夕阳,哼着欢快的小调,带着我们的“战利品”回到了知青点,在清点“战利品”时,居然还有两条“白鳝”,大家七手八脚的搬出案板,拿出菜刀,在经历了一阵“刀光剑影”和“腥风血雨”后,一顿肉质鲜美细腻,具有浓郁野味特色的美味佳肴展现在我们的面前。真是回味无穷,回味无穷啊,这毕竟是第一次品尝原生态的黄鳝宴。至于那两条“白鳝”,乡亲们都说那是“化骨鳝”,吃了后人会化成水,真的有点害怕,谁还敢吃!于是就发发慈悲把它放归到大自然中去了。
都说猛壤寨美,其实人更美。“寨花”时年十八,与我的年龄差不多,她一米六一的个头,大眼睛,留着一对长长辫子,白皙的脸上那一对天然的腮红,微笑时脸上呈现的一对小酒窝,让人见了都会觉得十分可爱。她们叫她老林,当我第一眼看见她时,眼睛都快成了一条直线,说真的,太美了!平时我们都有说有笑,也正值青春盎然之时,可男女那一点心迹,我们都未表露出来,那个时候思想单纯,但我心理也很明白,对什么情呀、爱的,敢想但不敢去做。我曾当过一段时间的老师,上课时,她总是在教室门前晃来晃去,不是去洗衣服,就是去洗菜,有时也有春心萌动过,但我时时处处都在提醒我自个,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毁了美好的前程。那时在我的思维里,在农村干革命可以,但不能扎根农村一辈子,我就这么想。有时她也会叫我去她家坐,她总是唠唠叨叨不停地问这问那,有时她会愣愣站在我的面前,一言不发,双眼不眨地望着我,那时我也会装腔作势,敷衍了事。其实我心知肚明,目的是在控制自己的行为。在下乡快一年的一天,她嫁人了,如今四十二年过去也未见一面。如果那事情发生在当今,我会毫不犹豫地去爱她,毕竟是内心喜欢的女人,也不在乎什么城市与农村,勤劳就是她的本色!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往事可能时过境迁,但总觉得还是对不住人家。虽然那种和谐的邻居生活可能一去不再复返,但回想起来心里总有一种难以忘怀的情愫,偶尔回忆起下乡男女那点事,只能从那哀婉凄凉的《梁祝》琴声中去联想知青的情和爱。
一晃这么四十二年过去了,猛壤寨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前年,在参加贵州中烟贵定卷烟厂开展捐资助学的考察活动中,有幸再次来到猛壤寨,当年教过的学生,都已为人父母,老朋友们走的走了,老的也没剩几人。在瞧瞧自己,感觉岁月真的不饶人。再想想自己当知青在身边经历的那些陈旧往事,人生能有几个青春,现在我只能留下悬念,沉思在那“激情燃烧”的美好岁月中去浮想过去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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