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初冬季节每谈起喝酒,便会想到白居易的那首《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是一首很有意境的诗,之所以说有意境,除了选择精心和安排巧妙外,还会让你读到此,便生出喝酒的冲动与欲望,就仿佛在三伏天大太阳底下,让你想喝带冰碴的扎啤时的感受一样,这就很了不起了。
据说是古时的酒都是米酒,属于发酵酒,类似于我们今天喝的黄酒,没多大度数,甜滋滋的。而绿蚁新醅酒,其实就是新酿米酒未过滤,微绿色的酒面上还浮着细如蚂蚁大小的酒渣,所以称之为“绿蚁”。都说酒是醇的香,米酒也一样,无论是5年、10年、20年的,口感都要比新酿的好,而且时间愈久,味道愈佳。但为什么白居易偏要强调是未过滤的新酒呢?我想大抵是想烘托气氛吧。刘十九这个人是刘禹锡的堂弟刘禹铜,“锡、铜”哥俩都是白居易的老友,新酒赠老友,字面对仗,对了文人的偏好,所以也就不管口感这些俗讲了。
米酒这种比较中庸的东西大抵是不合今人胃口的,因为它既没有白酒的烈,也没有啤酒的爽,所以今人喝米酒的也便少了。冬季喝酒,最应景的当属白酒。屋外寒风凛冽,屋内暖意融融,喝上几盅微烫的白酒,从嗓子眼到肚子底,一条子都是热乎乎的,很美妙的感觉。但不能多喝,李白斗酒诗百篇,那是喝米酒,若喝的是白酒,便成了李白斗酒醉千天了。
米酒是需要温的,鲁迅在他的那篇《孔乙己》中写到“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讲出了米酒的喝法,所以白居易在诗中写的红泥小火炉也是用来温酒的。想来唐代还没有烤牛肉这一吃法,否则诗中红泥小火炉的用途便会宽泛许多,下酒菜也会丰富许多。
儿时住平房的时候,几乎家家都有地炉子,包括读抗大小学时的讲台旁也有,功能大体等同于红泥小火炉。儿时虽然吃不起也吃不上烤牛肉,但取暖、烧水、烤土豆还是很方便的。隔壁家的那位大爷就经常倒上一杯白酒,扔几粒花生米在地炉炉盖上,然后抿上一口酒、嚼上一粒花生米,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但比起今时吃烤牛肉还是差了一丝情调。尤其是油汪汪的烤肉滋滋响,且升起诱人的烟气时,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我是喜欢吃用火炉碳烤的那种,因为比无烟烧烤的有氛围、够豪气,所以吃起来也觉得味道足。这片刻,若是咕咚咚的喝上一满杯凉爽啤酒,从里到外都透着舒坦,这也是白居易所不能体会到的感觉。鲜族烧烤店是有售发酵糯米酒的,甜酸适口、芳香扑鼻,里面也飘着糯米絮状物,似乎与白居易喝的“绿蚁”米酒描述有几分相似处,可不知味道是否一样,总觉得不如啤酒来得干脆刺激,想来也是白居易的遗憾处。
白居易喝酒也有今人比不了之处,今人在冬季喝酒,若是用上小火炉,也只能在烧烤店之类的场所,但人声嘈杂环境不好,且不能尽兴。古时不同,人少、房子多,邀三五好友到家中,醒时吟诗作对,醉时卧榻而眠,管他下不下雪呢。也许下雪反而会增了几分诗情,是件大好不过的美事。
古今虽喝酒种类不同、喝酒方式不同,但有一条却是共通的,那就是必须“与友”这个条件。无友喝酒乏味,与友喝酒才能生出兴致。白居易这首诗,写的虽是把酒准备好了,正在邀刘禹铜共饮。但读后却让你似乎已经看到两人正谈性正浓、喝性正酣,这样一幅有声有色、有形有态、有情有意的场景。也只能说,白居易写得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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