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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歌声

2017年12月26日 来源:烟草在线 作者:张春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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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草在线专稿  音乐可以怡人,也会让人悲伤,在音乐的世界里,我们都是聆听者。正如每一个人每一首歌,都会找到相互欣赏者。

  小的时候,我唱着那时候的“主旋律”——《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眼睛望着五星红旗,脖子上戴着红领巾,那副神情,至今想起来都是怦然心动的样子。曾经因为胳膊箍上没有三道杠,回家闷闷不乐的,连续多日都没有开心笑过。可是一唱起这首歌,自豪的情绪又被点燃了。人还是有一点精神的好,是不是小时候都已经被实践了呢?稍大一点了,在课堂上跟着老师学唱《少林寺》主题歌,那种“少林,少林……”的豪情还在耳畔回荡,跟着瞎练功,扎马步,似乎一夜之间就会成为“硬汉子”了。堂哥家里买了一台收录机,磁带里《外婆的澎湖湾》的深情里,瞬间就痴迷上了这种曲调,怎么这么好听呢?怎么这么动人呢?一天听上几十遍,还是觉得不过瘾,少年不知愁滋味,你有过和我一样的经历吗?

  禁锢得太久,释放了就会越快。我们生活的世界里,不一样的歌声,带给我们的是不一样的情绪,而不一样的情绪里,当我们听到了可以共鸣的歌曲,也会跟着更加浸润心脾,或兴奋,或更悲伤了。

  长大了一些,心上的思绪慢慢变得细腻,甚至不可捉摸。记得,也会暗恋上一个青涩的女孩子,也会抱着一本市面上流行的书卷本小说久久不能自拔,关于情歌和爱情的朦胧感也慢慢肿胀了血液。《热情的沙漠》里的火辣辣,费翔的《一把火》、《故乡的云》,范琳琳的《我热恋的故乡》……那个年代的我,感觉这个世界上的美好似乎胜过了一切。《上海滩》里许文强的潇洒、冯程程的优雅,都让我在心底里对“浪奔、浪流……”的粤语歌曲失去了免疫力和抵抗力。那个年代,粤语歌曲、港版似乎都是最好的声音。在像花朵一样盛开的年纪,这样的歌曲也在盛开一般,好像是树荫,好像带来了清凉,在合适的年纪里收获了最甜蜜的人生果实。家里买了一台二手的收录机,成了一个宝贝,我整天守着它,总磨蹭到最后一刻才赶紧跑向学校。那个春节,我感觉是我这辈子最留恋的一个春节,如果有的话,就是一个歌声弥漫的温情春节。

  那个年代,那样一个时期的歌声,总也忘不掉,总也忘不了。冥冥之中的歌声里,总在想着她,总在念着她,她是谁呢?风吹不走的年纪,即使没有芳华,也会自吐芬芳。

  离开了家,住了校,彻底沦为一个背馍求学的人。没有手机,没有娱乐,只有每周两次骑着自行车的路上的沉闷的哼着不着调的歌声和小曲。沉闷的人,那时我一下子成为了这样的人。总感觉吃不饱,肚子里没有营养,每天灶上的杠子馍夹着一小块腐乳,也会融化成我嘴唇上挥之不去的美味。有一次,路过街上的时候,我拿着余钱在街上烧饼摊买了几个烧饼,烧饼摊子上播放的“乌溜溜的黑眼珠是我的笑脸……”仿佛就是在复述我自己一样了。心情越发沉闷,饭量却好得出奇,父母说这是长个子的节奏了。当时的女生住着宿舍楼,我们男生在楼后的一排大房子里,每天能听到大楼上传来的歌声,晒着阳光,眯缝着眼睛,就当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了。很多次,喜欢去理发,在距离学校最近小镇的小理发馆里,会有流行歌曲的声音传出来,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的一二十分钟里,似乎这也是惬意的享受。走出理发馆,心还在哪里徘徊,是歌声的魅力,还是那个小女生理发员的留恋,记得起,却说不清了。

  歌声和我的心情结合了,我被陶醉了,也会被同化到悲伤的一边。只是我和自己的命运一样,被歌声里的生活点燃了,要么离开故乡,要么被故乡吞没,那时候有没有这样的雄心大志呢?

  我的融入城市生活的新一页,是从郑智化的《水手》、《麻花辫子》和《星星点灯》开始的。那种近乎呻吟和呼喊的一字一字,几乎会印刷到我的血液里。在同学手里买了一台小小的录音机,在市场上买了许多盗版卡带,虽然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在那个年代,能节省出一笔这样的“文艺花销”,那也应该算是一大笔额外的支出了。戴上耳机,在临睡前一遍一遍听着郑智化的讲述和故事,或者在河边一声吼,假装自己也沧桑了一种人生。班级组织文艺演出,每个人必须唱一首歌。我清清楚楚记得,我扭扭捏捏演唱了一首“长长的票根……”,好像是姜育恒,或者是谭咏麟,他们的歌声里有梅花三弄,也有水中花,都让人沉陷的好像要失去活下来的勇气了。那时,格格不入的我好像一个外星喵人,只想早早逃出这个地方,去寻找城市里可以适合扎根的地方。我写过情诗,写过正统诗,还被登载到诗社的墙报上,我也梦想着写上一首歌词,让同学或者音乐家谱曲,能成为传唱的歌曲。可惜,都没有实现,不过是一场空了。记得有一年,在学校看过一部电影,我隐约记得其中有一首歌是“梦的衣裳,我有一件梦的衣裳,穿上它……”,多年之后,依然会记得这首歌。

  在毕业的时候,我听过同学演唱的王杰的《安妮》,他的神情和姿态到现在还印在我脑海里,深情的呼唤,直白的表达,在歇斯底里的呼喊声中泪眼模糊了。安妮,你在哪里?直到离开,人生,已经忘记了还有过这么一回事呢。

  踏入社会,自己挣了钱,我刚工作的第二年自己买了一台正牌子收录机。床上堆了一摊子磁带,好像还没有忘记这个青春的年代。每天下班,不管多疲劳,都在饭前饭后听听歌曲,仿佛才会有活力了。《北京人在纽约》的歌声,是刘欢的演唱,《从头再来》的豪迈,让我也知道了工作的艰辛和不易,失去了单位的庇佑,孤零零的一个人,只好让自己说“从头再来”了。录像时代到了,会和同宿舍的人在夜半时分翻墙往返,只为看看那时最火的电影和“超前开放的时代”。满大街都是卡拉OK的摊子,一元钱唱一首歌,我的勇气似乎没有了,只傻愣愣看着别人唱。不管是打工的,还是街上闲游的,都在夏天夜晚的暑热里尽情开唱,释放自己了。回想那时候,自己挣的钱,好像每个月都是“月光族”。买书和买磁带,也会花销不少呢。快乐的单身汉,却似乎找不到一首属于自己的歌了。太多了,挑花了眼,还是太多了,失去了鉴别力,也许,都有吧。

  自由自在的一个人,没有什么负担,好像也没有特别喜欢的歌曲。偶尔也会哼哼《北方的狼》,努力工作,刚刚够温饱,对前途和单位命运的担忧,大概很难找到这样一首歌了,只好《跟着感觉走》了。

  生活安稳了,算不上富足,只能勉强混个小康吧。好久都不大专心致志的看看书,对歌曲的热情也在消减,总而言之,对生活的热情似乎也在减退了。是真的老了吗?还是心态不好?《老鼠爱大米》、汪峰等等,也都在视线范围之内,仅限于还算爱听吧。一段时间,迷上了《中国好声音》,再到《中国好歌曲》,还对李健这个灵魂歌者的那种对情、爱和故乡、亲人的无限向往,也和我的心一起共鸣了。筷子兄弟的《小苹果》和《父亲》,龚琳娜的新奇唱法,一次一次在敲打我的心灵。回过头,我的手机里和储存的老歌里,我依然还是喜欢周华健的“花的心,慢慢滑向心海”,王杰的《回家》,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雪》,仍然还是学生时代的坚不可摧的青春记忆。毕竟,一个人的一辈子,还是青春最芳华。和朋友去歌厅,还是喜欢《萍聚》,偶尔也会在《精忠报国》的嘶吼声里高歌一曲,直到自己吼累了,声音嘶哑了,才会停歇下来。在家里,饭后还是休息间隙,听听舒缓的音乐和萨克斯旋律,也算是一种对自己的慰藉吧。

  音乐,可以养人,可以怡人,可以陶冶人,这些歌声里有我的青春,我的心路历程,我曾经磕磕绊绊走过的路。我要感谢这些歌声。

  有人说,没有歌声的世界,注定是沉默的,没有跃动的。在歌声的陪伴中,我们的人生至少不孤单。这个道理,我能懂,可是在现实中,也会有诸如迈克尔·杰克逊的走火入魔、陈琳和张国荣的跳楼经历,或许,我们没有深入他们,只是我们被他们打动了。不管怎么说,歌声总是好的。

  只是,每一首歌,其实都是和我们每个人一样——不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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