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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旁观看老村

老村画展观感
2017年11月06日 来源:烟草在线 作者:张春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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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草在线专稿  老村,是个人名,不是老家的村子。老村,是个作家,也是个画家。

(一)

  老村写的《骚土》,是一部乡土小说。据他自己讲,他从来没有贬低乡亲乡民的意思,他这个“骚”就是《离骚》的“骚”,绝非情色风骚之意。至少在我眼里,他是个奇人、异人、怪人,也是个和蔼的人。他的长相,他的经历,他的传奇一样的人生,还有他的笔下文字、他的笔墨丹青,都成为了这个小地方人的膜拜一样的偶像级人物了。他当过兵、做过记者,自我放逐一般在北京漂泊,后来又学书法、学中国画,还在荣宝斋旁边的画廊里办过画展,据说画作现在已经在京城里“有名气”了。一个小地方,穷乡僻壤的,能出这么一个可以称为“人物”的人,自然附会在他身上的传奇更加神奇了。

  老村,是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不简单。走出厚重的黄土地,敢在京城亮笔研墨挥毫作画,还能做切实的思考,悟人生,道冷暖,看淡一切风云变幻,这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二)

  他的文字里,是底层人物的被挤压、被逼仄的现实中艰难的生存,他的画里,弥漫着浓浓的乡情乡韵,一人、一犬、一童子,还有远处的山峦,仅此而已,淡淡笔墨之间,流转的却是浓浓的对故乡的爱、对父老乡亲的眷恋。他在画展前言里,自述——我画的永远是乡愁。他感恩,也知足,活脱脱一个乡村老人,用故乡的话,用故乡的人,故乡就是他永远的打底的背景。淡淡几笔,寥寥数字,在画作和文字之间,我们能看到一个游子最真实的渴望。他困,他犹斗,他在自己的天地里活出一种洒脱、活出一种自信,正如他所言,这片土地上走出来的人们,有一股子牛劲,总要把事情干到底。也许,这就是一种精神的力量。说得再多,不如实干,不管在哪里,都是这个样子。

  老村,也不老,不过见过他的人,总是看他的实际年龄和面相不相配。也难怪,生活的沧桑和风霜可以遮掩一个人,也可以激发一个人。老村,就是这样一个被激发激活了的人。

(三)

  热闹归于静寂。喧嚣总会散去。偌大展厅,我一个人在欣赏画展。看看记者采访他的纪录片,想想别人说要是没有其他人帮忙,他的采访可能会默然无趣。一幅幅饱蘸墨汁的或浓或淡的画作里,再加上诙谐打趣自嘲自虐一般的文字,我们能想象在异乡在漂泊之中游子的现实境地。人在没有发迹之前,在还没有成气候之前,总会有人翻白眼、放冷话、瞧不起,甚至挤压排斥,总想踩死你这只蚂蚁一样的人。他的画作里,老人总是淡然超脱,似乎就是个仙外来客,童子总是活泼欢愉,天性使然一般,那头随人在侧的小犬,似乎总没有绳子在系着拴着它,它也有自由的天空。远处的山峦,或明或淡,或灰或暗,似乎在隐隐之中有一个家的期盼。

  静静观看,是一种风雅。远观或者近看,仿佛都是自己的家园。那么熟悉,又那么亲切,我们和老村一样,都在这个家园中生活。不过,他是在画中大写意,我们是在现实中生活。

(四)

  我去过老村家里附近的村子,我不知道他家在哪个村子。那是在一座山下,就像是他笔墨下的真实的存在的村子。他说,老家这个地方人们除了有一股牛劲,也有个好的地方就是总想着把娃娃送出去见见世面,好把穷根拔除掉,给孩子一片新的生活。苦醮的现实面前,走不出去,就是代代穷。做父母的,最后其实自己就是自己孩子的故乡,故乡里的人物和故事,让走出来的孩子们眷恋还是眷恋。山乡巨变,现实艰难,在人和自然拼抢的过程中,我们能做的就是抗争,但这抗争还是需要智慧的。山不过来,我就过去。走出去,或许就是最好的现实。

  在老村的画作里,你能发现乡情乡韵,也能发现自嘲打油,还能发现心比天高的孤傲。没有人在经历过这许多事情之后,还是那么淡然超脱的。老村就是这样一个有故事的人。

(五)

  在画展结尾处,有位友人留言,说老村是“有两把刷子的”。一把是左手文字,一把是右手画笔,这样的人,我们只有仰望了。人生在世,我们需要好的生存,自然需要“有两把刷子”。当然,没有这“两把刷子”,你也可以活下去。就连老村也说,初到北京,他的画被人收购,他开始坐出租吃大餐不愁。可爱的老村,究竟是不食人间烟火呢,还是在人间烟火中享用呢。这个小地方出了一位画马的大师韦江凡,可惜韦老走了,也出了一位文墨皆通的老村,他的文字和画作还在人间行走。生活总是要继续的,我们不能忘了来路,正如他——老村的乡愁画作一样,记得清来时路,看得到乡愁处,这样的人生,才是丰富的人生,也是完满的人生。

  世上有“两把刷子”的人,不多,长相怪异的老村就有,我们佩服他。从他的传奇里,我们能看到一个脚印在大地上行走,走过了艰难,也走得清晰,这样厚重的脚印,值得我们追寻。

  老村不老,老村不是老树,老村也不是一个村子。老村就是个人名,普通直白,在你我身边,甚至长相不如你我,甚至谈吐不如我们,但这又能影响到什么呢。这块土地上需要脊梁,需要进步,这进步和脊梁,我看老村皆有。超脱淡然,却又不甘于平凡,这块土地上的人们,该去看看他的书、看看他的画……

  老村画展的名字,就叫“笔墨还乡”。参观结束后,我斗胆拿起笔,留了言——右手著文章,左手绘丹青。老村有天地,但得九州同。有空得空,还是多去看看几次,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值得在画展里浸染思绪,有时候大多时候这比一个人苦思冥想来的明白。我就准备这样做,就当和老村对话了——他的所思所想,就是我灵魂里的故乡和乡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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