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多年前,《人民日报海外版》“学中文”版用拟人手法刊登过一首描写秋天色彩的小诗,很简洁的几句,却写得很有趣。“菊花说:秋天是金黄色的。松柏说:秋天是绿色的。枫叶说:秋天是红色的。大地说:秋天是绚丽多彩的。”很像小时候听过的那则“小马过河”故事。秋天确是有很多种颜色,只是不同人的心情是不同的,所以对秋天色彩的理解也是不同的。快乐的人看秋天是灿烂的,悲伤的人看秋天是灰暗的,以至于秋天的色彩会根据心情的不同而有所改变。
很喜欢听张学友唱过的那首《秋意浓》,“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一杯酒,倾诉哀愁,离别多,叶落的季节离别多……”很凄婉的一首歌。不知为什么,每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总能想起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古道上,一个落魄之人牵着一匹瘦马,顶着强劲的西风艰难前行在凄寒的秋色中。这是一首画面感很强的词,把羁旅者苦痛无助的心情描绘得淋漓尽致。无论是离别之人,亦或是羁旅之人,已无心关注秋天的景致,眼中只有纷乱的落叶,耳中只有瑟瑟的风声,故而秋天的色彩也就成了灰暗的颜色。
诗人眼中的秋色与离人眼中的秋色自是不同,曾坐在岳麓山下的“爱晚亭”中聆听杜牧的那首《山行》,“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火红的枫叶不仅染红了“爱晚亭”,也染红了每一个步入其中的行人,心中自然会升起浪漫的红潮,与枫叶一起舞动,与季节一起沉淀。诗人就是这样,愿意将情绪融入周围的景致中,并借景喻情。这让我联想起公园中那些跳广场舞的老者,迎着夕阳舒展着身姿,从而忘记了岁月中曾有过的沧桑,这样的心情用火红的颜色形容最是恰当不过。
林清玄在他的文字中讲:生活在都市的人,愈来愈不了解季节了。我们不能像在儿时的乡下,看到满地野花怒放,而嗅到春风的讯息……更不能再东北季风来临前,做最后一次出海的航行捕鱼,而知道秋季将尽。都市的人不知季节变化,但渔民却清楚得很,尤其有了禁渔期后,秋捕更是渔民的盼望。我在辽宁沿海曾有过一次与渔民秋捕的记忆,“天蓝蓝海蓝蓝,天尽头有一群铁打的汉”,用这句歌词除了形容中国海军,我觉得也很适合形容渔民捕鱼时的场景。海天一色间,渔民喊着号子收网,脸上是辛苦的汗水,眼中是喜悦的情绪,而心中则是蔚蓝色的清爽。渔民知道,大海不仅养育了他们,也给了他们快乐和幸福,所以在渔民的头脑中,秋色是最美的蓝色。
而在农民心中,秋天当然是金黄的颜色,因为秋天有金黄的麦田,金黄的麦秆,金黄的麦穗,金黄的麦粒,农民的脸上自然就会流露出金灿灿的微笑。当他们看到打谷场上大片大片堆满的谷粒,他们知道这一年的勤奋没有付之东流,丰收就是秋天的主旋律,金黄就是秋天最浓重的色彩。
秋之色因人而变,因心情而变。当你依偎在午后的阳光中,看着流云在高远的天空中行走,也许你会想到很多,也许你什么都不去想,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看着流云或卷或舒的姿态,你的心也会变得空灵透明。你会说,秋天是无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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