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亲人们慢慢走着走着,就会变成亲戚。不知道这是谁说的,我却记住了。想想也是的。再亲的人,我们到最后变成了另外一家,关心的人、关心的范围、关心的事情,总会落在我们这一家身上,对其他人的关心自然会少一点了。父母是亲人,在我们小时候就是最亲的,长大了,自己有了小家庭,孩子和妻子成为了中心,父母亲再亲,也只能是在嘴巴上说着、在心里想着,但实际上能做的,又有几何?近的还可以天天去看看,远的异地的,你能做的又是什么呢?可能,有时候还不如爱人家的亲戚一样了,在走动频次上、来往亲密程度上,这也是无奈的现实了。
我从小就不喜欢走亲戚。家里也没有几家亲戚。越发的少,越发的不爱走,就像外人说的——你活成一人了。但我还是喜欢这种状态的。安安静静的,自自然然的,没有喧闹和世故,也没有来回的走动和繁杂,不过偶尔看着别人家节日里聚会游玩,还是有些挂不住的想亲戚们了。姑姑姑父走了,大爸也走了,这些在我心目中最亲的人,一个一个离开了,那一刻我觉得很伤心。只不过生活总得要继续,我也要生存,转过身之后,想念他们代替不了现实生存的压力。每当年节的时候,我还想着他们,生前那些美好的音容笑貌……明明知道他们去了,还是忍不住去想,血浓于水的关系,也莫过于此吧。父母亲像是一棵大树,也是一种象征,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的方向。但我和家里的距离就像是游人的关系了,即停即走,没有留下来的一点儿意思。这还有家的样子吗?也在心里问自己,但还是不自觉的离开了,似乎是不习惯了,还是另有其它,我也不知道了。
亲戚,也还是在年节的时候去看看而已。平日里,有什么重大事情了,也再去看看。各过各的生活,各有各的日子,我们在各自的轨道上平行着走下去。从不希望亲戚们大富大贵,只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的就好。起码,我心里不焦灼,神态上也是安详的,在各自的道路上相互关照着往前走。去了的时候,还没有空手的习惯。照例是寒暄,问候,说着说着就想走了,感觉心里话总是没有那么多,说完该说的就要离开了。大家都在忙,你有闲的时候,人家还在忙呢。现实扭转不了,少些打扰总是可以的。每当想起小时候和弟弟们抬着馍笼子走亲戚、冰天雪地走亲戚拜年的景象,再遥远,还是如在眼前。回不去的背影,我们渴望的还是希望亲情走得更近些、更近些,小时候的火热里,究竟我们是各自走散的,还是慢慢无意识离开的,或者兼而有之呢。有时候想,时间像个追赶器一样的,我们没办法不跑。
生性就不喜欢热闹。再亲密的亲戚,也唤不起亲情的假寐。倒还不是特别冷漠,只是感觉习惯了安静,哪怕一个人静静在坐着、站着或者不说话也行。想起走亲戚的那几年,总是在赶场一般,坐着等吃一顿饭,吃完领了红包就各自鸟兽散了。不同的人、不同的境遇,聊着无意的话题,在青春年少的敏感时刻,总会带来些许敏感的刺激。亲戚走的成了不如朋友同学同事般的亲密,也是难免的。很小的时候,在父母的安排下,认过一个干爸,也认过一个干爷爷,走着走着反倒成了父母他们自己的的亲戚了,我还成了似乎局外人一样。有一次干爸回家来,请父母和他们夫妻吃饭,坐在一起,感觉和外人差不多,不知道对方喜好、习惯和爱好,就谨慎地劝着酒、说着不相干的话,最后送他们回家。看着他们的背影,就像是了了一个心结一样,释然了。也没有留电话,也没有留地址,来了没有亲近感,走了也没有遗憾,只是感觉父母的高兴的样子,也知足了。
在我心目中,同学尤其是发小甚至比亲戚还友情珍贵。至少我是这样的一个人。比起那些亲戚众多的人,我是幸运的一个。凡事都依靠自己过着扛着,从来没有奢望谁来帮我一把,因为也没有可以帮的人。一个人的世界里,走得缓慢,走的可贵,万事不求人一般,还是可以走的更远的。如果亲情和亲戚之间的情意变得廉价,变的可以利用,我怕最后也是走不远的。大家相互惦念,有事没事打个电话,发个微信,在有事的时候帮衬下,也是挺好的事情。只不过,我似乎从来没有事情一样,习惯了就好。
亲戚们,都还好。一次,厂里的同事去我老家的小镇宣传推介产品。恰巧,同事走到了我父亲的表弟——我叫叔的这一家。他似乎知道我在这个单位,就问了我的情况。说他认识我,我把他叫叔呢。同事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给我说过之后,我说,我认识他,他确实是我一个亲戚。那时候,心头还是有点淡淡的窃喜吧。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至少还有人记得我和我的名字,这应该算是一件幸事吧。而对于他们,我也会在心里默默念着他们,哪怕几乎从来没有过的交集,但至少,我也知道这样一个亲戚和他的名字,他的家族和我们家的关系。这就是我们口口相传的亲情吧。
起码,在我父母健在的时候,我家和我的家我还可以拥有这两个称谓。不管我做了什么,哪怕做错了,我还可以有他们在心底安慰我,为我高兴自豪或者为我抹去眼泪。而我那些亲戚,不管在我心里与否,只要父母在,他们永远还是我的亲戚。我为他们的乐而乐,也会为他们的苦而苦,哪怕做不到心心相印,至少在感情上我还是会倾斜他们的。亲戚就要多走动,可惜我是个惰性元素,天生不爱走亲戚,也没有几家亲戚可走,但我没有感觉到我是孤独的。
孩子的世界里,也会跟着我多认几家亲戚。不过,他的亲戚观,究竟是什么呢。我只是发现他和同学走得更近,也许,这是一个趋势吧。在趋势面前,我们谁又阻拦得住呢?
亲戚常在,感情依旧,他们好,我们也好,我们好,他们也好。相同的道理,感情这东西总是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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