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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人儿

2017年05月03日 来源:烟草在线 作者:张春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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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草在线专稿  小小的县城,花上二三十分钟就可以走完全城。

  大街上,经常能看到一位老人,胸前挂着毛主席像章,嘴巴里咕哝着一首首那个时代的歌曲,旁若无人一般,自己尽情地投入了。慢慢的留意他了,发现他是一位公厕管理人员。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只要是经过那个地方,总能听到他随着自己的旋律哼唱那个时代的歌曲,一脸幸福和愉悦,似乎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尽管路上行人纷纷。夕阳西下,冬天他唱的稍早些。夏天他唱的时间久些,至于围观的人有没有他从来好像没有关心过一样。也许,幸福就是这样——只有弥漫在内心的,才是真的幸福呢。

  偶尔,会在附近的菜市场发现他,穿了一身蓝大褂,不是在捡拾空塑料瓶子,就是拿着几个废旧纸箱,总没有空闲的时候——除了唱歌那会儿。他管理的公厕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也见他经常在冲刷。隔壁就是一个小小的房间,瞄进去,也不过四五个平方吧。一张小小的床,再就是墙上挂的乱七八糟的物件了。但还是整洁的。慢慢发现,他唱歌的时候总是穿着绿军装,一脸严肃的、随意变着调调的唱着,似乎没有一点儿“着调”的感觉。他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一次,我上完卫生间出来,想和他打个招呼,就说了“老人家,你这打扫干净的”。他好像有所触动,回了一声什么。和他聊了几句,知道他以前在矿区什么单位,年纪大了求人帮忙找了这个差事,也不想给孩子添负担,没事就自己哼哼几首歌,打发时光呢。原来如此,一个人的幸福竟然如此随意淡然。

  我没有贸然评价他唱歌的好与坏。他自己反倒说,就是胡哼哼呢。我笑了一笑,还是说“好着呢”。活在自己的时代里,把心安放在容易知足常乐的地方,这样的人,不幸福才怪呢。每次走过他唱歌的地方,总是会刻意停留上两分钟,他要么站着,面对大街,要么坐在一把估计是捡来的椅子上,自得其乐的唱着,一首随着一首的唱着。偶尔会有人围观,他会闭着眼睛,仿佛沉醉在自己的歌声里了。我静静地站在一边,或者假装看手机,也给他拍了几张照片,感觉这样的老人,自在悠然。他的胸前挂着一个毛主席像章,我问他,该是个老像章吧。他却说,是儿子给买的,新的。长长吊挂在胸前,给这个老人增添了一种精气神。在这样的街头,有一个这样的老人,感觉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样和谐,就在平淡的街头和日子里飘着。

  街上,步履匆匆的行人,为了生活奔忙,要么就是急急地回家,几乎没有人会留意这一抹歌声。小孩子们可能会以为这是个怪物,在哼唱着不知名的老歌,没有流行歌曲那么吸引人。自觉的人们,会把自己喝空的瓶子放在老人脚下自制的垃圾桶里。他还是一脸怡然自得,没有丝毫的放松或者致谢。我有几次看到有人在他的小房间里,说话还是谈笑,都是高兴的样子。还有一回,一个长胡子的老人被他感染,也抓起话筒大声唱了起来。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基本上是不搭配,但那份吼歌的真情,就像是一对老朋友了。在街头,当你上卫生间的时候,这何尝不是一种伴奏呢。自己乐着,也不打扰别人,没有干扰到别人的生活,有这样的歌声,就是一种安详。风轻轻吹着,老人在原地哼唱,没有不为世所动的境界,也没有悠扬的歌声,这样的平常的生活场景,比什么说着幸福寻找幸福的人儿不是更真实吗?

  匆匆行走的人,步履沉重,好像已经被生活压得透不过气来了。偶然有牙牙学步的婴孩,一脸幸福的笑着,看着真实的老人在唱歌。一老一小的世界里,忽略了成年人世界里所有的不快乐。何忧何求?有人在微信朋友圈里说,人生的真实感悟就是在医院里,这句话没错。只不过,我们都没有好好留意生活赐予的细节,只有碰到了棘手的问题,才会淡然的问自己,何苦呢?站在人生的街头,你是选择躲着走,还是面对生活,你是自然幸福地活着,还是被所谓的追求和幸福牵引,这都是我们对人生的认识而已。没有对与错,没有对与错,不过是绕回来重新走罢了。

  小小的县城,生活着一群人。像这样的简单的老人,我还真的没有发现几个。活在自己的梦里,给生活一首首歌,竟然就在我们身边了。说钱论斤两,争多抠数字,说着说着就淡了,走着走着就散了,还有一点点幸福的样子呢?

  再看看在街上走的我,在外人的眼里,到底是幸福的呢?还是其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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