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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菠菜汤

2017年04月06日 来源:烟草在线 作者:王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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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草在线专稿  老母亲已衰老得不成样子,血糖和血压都很高,并偶尔伴有眩晕,跑了三家医院才找到一张床位可以住院治疗。四个病人挤在一间病房,且病房内没有拉帘,没有卫生间,实在有些不方便,陪护的事儿也只能由姐和妻轮流承担。熬了一天一宿的妻在我快下班时发来信息,说要到晚上六点多才能到家,让我在外边买点吃的带回去。

  我是个从未做过家务的人,印象当中帮妻洗过一次衣服,却把妻的羊毛衫洗得缩水一大截,气得妻再不用我洗衣服了。还有一次给妻做红烧鱼,过程倒蛮像样子,可吃一口却丝毫不入味,妻说鱼都糟蹋了,之后我就再也没烧过菜。这些年,妻承担了全部家务劳动,照顾我和女儿,平时在家没觉得什么,可这次老母亲住院却感到妻的确很辛苦。妻在信息中说:老母亲夜里要去五六趟厕所,其他病人都在病房中解决,可老母亲很犟,怎么说都不愿意在病房中解决,就得推着轮椅到厕所。所以,一宿基本都不能睡,怕老母亲跌倒。

  同事陪我在市场中买了些牛杂拌菜、两个烤鸡腿、两个烤鸡脖,以及几个刚出炉的红糖烧饼。觉得吃起来会有些干,于是又买了一把菠菜,准备给妻做一碗菠菜汤。实在是第一次做汤,心里总是没底,怕做得不好吃,又会让辛苦一天一宿的妻失望,于是我向同事请教。同事耐心地与我讲:先把菠菜去根,洗净切段,再把鸡蛋搅好。待水沸后下菠菜,汤再烧沸时少下些水淀粉,这样才能有好看的蛋花。

  回家后便开始忙碌开,一切都按照同事的教法做。不长时间,一锅热气腾腾的菠菜汤做好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女儿和妻先后回到家中。我告诉妻,买了牛杂拌菜和鸡腿、鸡脖,妻点了点头。我又告诉妻,锅里还有菠菜汤,妻吃惊地问我:谁做的?我说是我做的,妻还有些不相信。我把做菠菜汤的过程向妻说了一下,妻打开锅盖看,并尝了一口,笑着对我说:还行,能自己做汤了,这回饿不死了。听了妻的评价,心里有小学生被老师夸奖后的喜悦。妻还真如老师一样总结道:做完菠菜汤要盛出来,否则菠菜就会糜了。

  吃饭时妻问我:明天下午我四五点钟去护理,不行的话你和女儿在外边吃点吧。我对妻说:没事的,要不明天晚上我再学着做点其他菜。过去我从未想过做菜还能融入感情,只认为做菜充其量仅算作是一门手艺,且熟能生巧罢了,现时看来,做菜这项家务事中还充满着很多东西,有感谢感恩、有亲情至爱,也许还有更多东西在其中。这些东西就像最恰当的佐料一样,可以弥补手艺的生疏、品相的不足及味道的欠缺。因为你吃到的不仅是菜,还有一个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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