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姊妹六个,父亲曾经是这个家的精神支柱和经济生活来源,父亲也曾经是我们的快乐和幸福的摇篮,父亲也曾经是我的文化和武术及人生道路上的第一任恩师,而如今68岁的父亲已经患脑萎缩两年了,我遍走中国大地寻医问药,不论黑夜白昼的浏览网络,寻找给父亲治疗的良方,但父亲的病情还是越来越严重,他甚至把扣子扣错位置,把裤子不分前后的乱穿一气,不时地暴躁如雷,大骂我的母亲,变得自私自利,他不再会像以前一样帮我打理门市,做我批发部的执掌,每当遇到顾客打价还价和品尝我们的食品,父亲就会蛮横地把顾客轰走并开始大骂,谁劝说都无用,而每当这时听到我说话和看到我,父亲就会变得安静和慈祥。
尽管父亲对现在让他做的事会立马忘掉,也尽管我让父亲拿姜他会拿葱给我。但一提起小时候的事,他还记忆犹新,讲述我们姊妹小时候的故事,他会带着当时的心情和激动,他说我们姐妹中,我最不听话和淘气,老二最乖,我从小不会安静,上墙八百,野小子一个,只有他和我抄高抄时,我才会安静下来,如果他输了,我会把爷爷的大花镜戴在头上,装老虎吓唬他,还会骑在他的脖子上当山大王。“抄高抄”是水浒故里我老家的一个游戏,大人孩子都会玩,道具很简单,一根适量长的线绳,把两头打一个锁结,在双方的两只手上抄来抄去,抄出千万种不同形状的图案,如果该谁抄抄不下去了,就算谁输,当时输赢都是有说道的。比如打大花脸、在手上打耳瓜子、要么我会无赖地骑马尿脖,总之我会折腾地父亲满身是汗,最后还得打个花脸狼,要么沾一脸的白纸条。
“大大,咱俩抄高抄!”每当父亲暴躁想发火时,我都会拿一个线绳圈给父亲发挑战令。“抄就抄,谁怕谁啊?大不了打耳瓜子,大花脸,贴纸条,我的丫头最疯狂……”,父亲竟高兴地拍着巴掌
唱起我小时候他自编的歌谣。我和着父亲一起唱,一时竟激动地热泪盈眶了。我边唱遍抄,第一个抄的是“豆萁子”,父亲很熟练地用两个小拇指交叉勾起两边的一条线,左右两个大拇指和食指插进中间交叉的线里向上一挑,于是一个“大牛槽”出现在我面前。“大牛槽,牛槽大,大牛槽里坐娃娃,金娃娃,银娃娃,不如我家的野娃娃……”父亲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亮,我也幸福地和父亲一起唱着,把“大牛槽”抄成“飞机”,把“飞机”改装“牛槽”,又把“牛槽”变成了“乱花柴”,我们抄的热火朝天,我们抄的莺歌燕舞,我们抄的朝气蓬勃,我们抄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亲爱的大大,我宁愿不长大,不懂事,还是那个坐在牛槽里的野娃娃,也不愿时光飞逝,也不愿岁月苍老,也不愿看到你的华发,你的皱纹,你的衰败……
任凭我眼泪汪汪,拳拳之情深如海厚如山,却换不回你的青春你的健康,如果我能给你注入我的血液换回你的康复,如果我能摘下一颗肾脏植于你的体内换回你的年壮,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我愿意!
大大,我亲爱的父亲,您的汗水浇灌的幼苗已经参天,我不求您能康复到原来,我只求苍天保佑你不再发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您还能像现在一样和我抄高抄,您还能像现在一样唱:大花脸,贴纸条,我的丫头最疯狂……金娃娃,银娃娃,不如我家的野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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