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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秦腔

2013年09月13日 来源:烟草在线 作者:张春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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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下午吃完饭,没事就出去走走。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面,如果绕城一周,就总能碰到几个秦腔自乐班或者几个人围起来在吼秦腔。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尤其是如我父辈的中老年人们,几乎都是秦腔的乐迷或者票友吧。他们的痴迷程度,也体现了这个曲种的无比魅力。

  因为父亲也是个戏迷,还曾经让我给他下载了许多曲牌和秦腔唱段,我偶尔也会停留在他们演唱的现场,那种咿咿呀呀的腔调,刚开始我也很不习惯,感觉节奏慢、拖沓、听不懂,还真有点听不进去。但慢慢的,我发现秦腔的魅力其实在于内容、唱的人和周围围观的人的神情姿态等等。可以称之为一幅人间生活美景吧。秦腔的内容和唱段大多取材于历史故事、民间传说和一些正能量的东西,弘扬的、唾弃的、忠奸节义的、爱恨情仇的,都是展现给世人一幅现实生活的场景,鼓励我们,激发我们,爱憎分明,继续前行。唱的人大多是中老年人,有的甚至看着很年老了,但是一起音乐,他们似乎昏睡的形象立马容颜焕发,呈现出一幅不同的模样,抑扬顿挫、挥手摇头,都是活灵活现的,而且平日里健忘的样子也不见了,一句一字都是那么投入深情,就像是一个主人公一样洒脱。围观的人群里,老头老太太们总是分布四周,拿着手巾裹着头巾,或者默默跟随着唱腔在哼唱,或者和周围的老姐妹老朋友们在交流,仿佛这样的好生活他们已经很知足了。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最好看的是乐队的老师傅们,他们的音乐和他们的年岁真不匹配。有一个老乐师我几次发现他都会在司鼓的位置,两只手都在动,嘴巴里含着一根烟,似乎要想把它吃下去一般,烟灰长长的都没有功夫掸掉,任由其摆在眼前。只有等这一段唱完下一段未上的间隙,他才迅速又点燃另一根吃在嘴里,呵呵,那样的深情看得我想发笑,却又马上被新开的唱段吸引住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个个活灵活现的、憨态可掬、大义凛然的形象总是在眼前回荡。我听得见人群里有人说,这一声秦腔就是好听。蓦然的,我也在灯火阑珊处聆听,这一声秦腔确实还原了我们的生活,给了我们自得其乐的悠闲时光。如果可以选择,我想那些唱的人和围观的人,说不定还真的想回去那时候呢。

  夜晚的灯光,公园或者广场上,萤火虫们和或悠扬、或慷慨悲壮的秦腔交织在一起,写在围观的观众们的脸上,也许,笑意和满足还荡漾在他们的心上呢。回到家美美睡一觉,梦里还有那一声秦腔,好美的景象。我开始慢慢明白了他们,但我还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就像是在围观秦腔、理解秦腔一样,也许,正像我这样的人多了,秦腔的那一声才会更加悠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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