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卅”大罢工期间,党为了向烟草工人传播革命知识,培养骨干力量,通过工会在浦东陆家宅开办平民夜校。学员大多是英美烟厂的工人。共产党人张佐臣、杨之华亲自担任教师。
夜校不收学费,每天晚上7时学员们围坐一起,挑起油灯上课。据英美烟厂老工人回忆:当时,识字课本的第一课时“你是工人,我是工人,天下工人都是自己人”,教师边教学员识字,边讲解革命道理。平民夜校除了教学员识字外,还教大家唱革命歌曲。夜校教师和学员经过一段时间接触熟悉后,便鼓励学员积极参加“五卅”大罢工中的各项活动,把学到的革命道理向其他工友们宣传,有时还亲自带领学员到烟厂附近的农村、工厂宣传反对帝国主义和抵制英货、日货。在党的培养教育下,参加平民夜校的烟厂工人普遍提高了觉悟,大多成为五卅运动中的积极分子。其中烟厂一些先进工人通过夜校学习,先后走上革命道路,参加了党的组织。
在国民党政府的残酷镇压和党内左倾路线的影响下,白区工作曾一度遭到严重损失。就在这最黑暗、最艰苦的岁月里,党又通过地下党员再次将革命的火种带给烟厂工人。1934年1月,浦东女工夜校来了一位徐明清老师。徐老师每次上课总是先进课堂,看到学生就问长问短,对女工非常关心。由于徐老师和女工很接近,大家就像亲姐妹一样,所以很颇受女工们的欢迎。徐老师上课,不是呆板地照本宣读,而是能联系生活实际,深入浅出地讲出好些道理。有一天晚上,徐老师对同学们说:“中国在上一世纪就饱受西方列强的欺压,八国联军打中国,腐败的清政府同这些侵略者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团结起来,反对外国侵略者,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团结就是力量……”徐老师这番既形象又通俗易懂的言语,句句说到同学们的心坎里。为了让更多烟厂女工参加夜校学习,在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的大力帮助下,浦西颐中三厂中午读书班很快也办了起来。当时女工积极性都很高,主动前来报名,要求入学的就有80多人。在办学期间,邓裕芝、以及陶行知先生的学生刘良模等人也经常到女工读书班来上课,大家都非常爱听他们讲抗日斗争的故事。
在三年多办学期间,读书班还先后开展了话剧演出和歌咏等活动。当时曾邀请音乐家吕骥及联剧、音联的一些同志到学校来教抗日歌曲和演戏。每逢节日,大家在学校里唱歌、演戏,当时唱的抗日歌曲有《义勇军进行曲》、《大刀进行曲》、《渔光曲》、《大路歌》、《救国军歌》、《新女性》等。烟厂女工演戏的内容主要有《二斗米》、《上海屋檐下》和《放下你的鞭子》等剧目。最受欢迎的戏是《放下你的鞭子》,内容反映的是东北被日军占领,父女俩相依为命,流浪关内,以卖唱为生,那老汉嫌香姐唱得不好,赚不到活命钱,就拿起鞭子抽打姑娘。香姐的悲惨遭遇激起了观众们的共鸣,好多工友都为香姐的苦难生涯而饮泣,默默地擦着泪水,演员、观众的心紧紧地连成一片,大家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汉奸、走狗、卖国贼!”往往戏演完,观众仍久久不散,宣传效果非常好。通过抗日救亡教育和阶级教育,在那昏天黑地的世界,点亮了一批批工人的心灵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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