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长着不足10厘米的身材,上下一样粗细,没有三围之分,还规规矩矩地戴着一顶多彩的帽子,平凡得如尘世中的一粒沙。它,就是香烟。
初次接触香烟,那是儿时的事了。当时最好的香烟叫“大前门”,其次有“飞马”、“丰收”等,懵懂的我们最喜欢的事是跟着抽烟的大人后面,向他们索取香烟盒,拆开铺平,折叠成三角型,趴在地上用手拍。这就是“拍三角”的游戏,每天,大家拿出一张或者几张,放在一起,按顺序轮流着用巴掌拍地,每当巴掌拍地的时候儿,会扇出风来,总会有一张或者几张“三角”翻过身来,也就是扣过来了,扣过几张,拿走几张,谁拍的,谁拿走。也不知为什么,每次和伙伴们在一起玩的时候,我都是“大赢家”。总会满载而归。
当然,在那时能抽上香烟,那是多么渴望的事了。当时,在一起玩的小伙伴中,有一个叫小朝子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是我们生产队中有名的留级生。他的爷爷是生产队的队长,经常有好香烟。有时候,他会偷出几支香烟,用香烟来“贿赂”我们,要我们帮他完成作业。有一次放晚学,我看到他有两支“大前门”香烟,便主动提出帮他做作业,自然,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报酬”。借着火柴的余热,点燃了香烟,然后对着烟屁股猛抽一口。本以为会感觉很香很甜的,可入口后只感觉有一股热杂味直冲向肺部,紧接着就是一阵猛咳,咳得我泪流满面,站在一旁的小朝子则笑个不停。尽管被烟呛着了,但我还是舍不得劳动得到的“成果”,流着泪硬把那支烟抽完了。然而,还有比烟呛着更可怕的事,回到家后,母亲闻到我身上的烟味,问我怎么回事?我胡编说是别人抽烟,我站在旁边的,可母亲就是不相信,让我把嘴巴伸过来给她闻。在铁的事实面前,我的抵赖是“无效”的,犯错误的我乖乖地跪在了脚板上接收惩罚。以后再也不敢向小朝子要香烟抽了。
初次买香烟,那是刚工作的时候事了。91年师范毕业,我被分到离家约10里路的村子的一所完小。上班的第一天,母亲叮嘱我,到了新单位,要和同事搞好关系,尤其要巴结好领导,最好带点香烟。于是,母亲从她的床底下拿出了皱皱的十元钱,让我买香烟打招呼。我拿着母亲那带着余温的钱来到小店,花了大约三元钱买了当时最好的一种香烟——红塔山,然后揣在怀里来到了新单位。
一进办公室,只见办公室里烟雾缭绕。这是一间教室改作成的办公室,九张桌子分三列排着,坐着七个40岁左右的男人和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学生。我怯怯地敲了一下门,问道:“谁是Z校长?”坐在第二列最中央的那个胖胖的人看了看我,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淡淡地说了声“来了!”我一听知道他就是我的领导,便向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是新毕业的……”
站在新领导的面前,就像做错作业站在老师面前的学生一样不知所措,忽然,我想到母亲的话,“要递香烟!”对!我连忙从怀里拿出那粘着手汗的香烟。可是因为从来没有拆过香烟,拿在手里,不知从什么地方下手,急得我满头大汗,最后,我把香烟盒子的上方全给撕了。我连忙递了一根香烟,校长欠欠身子,用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我递过来的香烟(因为右手还有一根点着的香烟)。我又连忙转身,把剩下的香烟递给周围的老师。
后来,我听其他的同事说,我第一天的表现很不错,尤其是那根“香烟”,使领导对我最初印象特别好。与我一起分配的那个学生报到时又是发牢骚,又是摔东西,还提了许多要求,校长很不高兴。后来,在分配工作时,破格让我做大队辅导员,虽不算什么,但到底是完小里一个“官儿”。半学期以后,老主任调走,又破格提拔我做了教导主任。
都说抽烟能解忧,但实际上却无道理。记得在02年,我稀里糊涂地调到了城区工作。说起那事,真是自己找事做。那一年城区向农村招教师,我当时正好在连云港学习,回来后,校长告诉我,他为我垫了100元,和其他校内的十多位青年教师一起报名参加考试。他还风趣地说,考不上,这钱由他替我交,考上去,我得用10倍的钱请大家吃饭。我想:以往进城考试都是给想要进城的人准备的,你考得再好也没有用,得凭关系,所以就当作一次“陪练”吧。可偏偏阴差阳错,那一年局长决定,以考试分数为准,分数是在夜里公布的。而我却以学科第三名的成绩被录取了。当校长把电话打给我时,我发愁了。去还是不去?因为,在农村学校我有住房,父母离单位不远,也好照顾家,妻子又是一个单位,进城后又要面临两地分居。那晚,我把自己关在书房,拆开了一包烟,一支接着一支地猛抽着,想消除心中的烦恼,希望香烟能使我明朗。可当地上满是烟嘴的时候,这种烦恼却没有消失。最终,我还是请来了家人,以票决的方式来决定了我的去留。原来,靠抽烟是不能解忧的。
都说抽烟能使人文思敏捷,思路大开,可对于我却恰恰相反。04年后,我在一位老同学的引荐下,为编辑部做一些教辅方面的资料。每天晚上,面对着电脑,一字一字地爬格子,有时遇到困惑之处,则要大伤脑筋。一天,读到鲁迅的故事,说他写作时喜欢抽烟,而且抽烟使他思维敏捷。于是,我也学习学习“大家”,来一番“东施效颦”。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拿出烟,开始腾云驾雾,一支接着一支,希望借着那腾起的一圈圈烟雾让灵感闪现,可烟抽了不少,文字却没有写出几个,还落了个晚上失眠。嗨!抽烟,并不能帮你写出好文章!
如今,年过不惑,对烟,却一直没有多大的兴趣,偶尔“鹦鹉学舌”,却常常招来“烟民”们的嘲笑,说我是“乌龟吃大麦——糟蹋粮食”。但回头一想,不会也好吗,既省了钱又不影响健康,一举两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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