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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烟【图】

2012年08月28日 来源:烟草在线专稿 作者:张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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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草在线专稿  父亲不是一个纯粹烟民,或者说他对烟的热爱没有达到一个烟民应有的程度,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也许是因为要做一个合格的烟民,成本是不能不考虑的。父亲是华北平原上一个普通的农民,身上有着中国农民传统的特质,解决温饱是第一要务,其他的都是次要的,非必需的。金钱的匮乏可以阻止一个人兴趣爱好的发展,包括好的和不好的。

  小的时候,记忆最深刻的是冬天的早晨,我还在温暖的被窝里,思维还处在梦境的边缘,父亲已经在外面的厨房里开始做饭,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杂乱的调调,快乐欢愉的气氛顿时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早晨弥漫开来,感染着我。这么多年,我没有学会父亲这种乐观的心态,在逆境中,在悲伤中,我的情绪起起落落,对亲近的人依然易怒。有的时候我也靠烟来排解压抑的情绪,不过烟虽然舒缓了神经,现实中的困难还是要靠自己去克服。父亲有的时候在田地里做农活,累了,就坐下来,拿出烟盒,因为干活的缘故,烟盒装在兜里已经稍微变形,里面的烟支也受了影响,所以父亲拿出来烟支,要先把烟支捋直,才点燃吸食起来。坐在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里,头顶的蔚蓝色天空同样是一望无际,在天与地怀抱中,享受着片刻的闲暇,我想父亲此刻的心情肯定是无比惬意的。

  父亲对烟的品牌是没有忠诚度可言的,或者说父亲的忠诚度取决于烟的价格高低和购买渠道通畅与否。记忆里,父亲的烟从无过滤嘴的福字牌到有了过滤嘴的北戴河,再到新石家庄,最后到钻石系列。都跟家乡烟草行业的发展息息相关。父亲也有心情沉郁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默默的点燃烟支,目光散落在缭绕的烟雾中。家庭的责任以及对下一代的期望,会让每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感到沉重。就这样,父亲的欢乐与哀愁不断地在父亲的烟里出现,然后被点燃,被释放。渐渐地,日子被时间的车轮成排地碾碎,岁月的痕迹爬上了父亲的脸,爬出一道道皱纹。

  我还是十来岁孩子的时候,偶尔抽烟玩,父亲也不会骂我,甚至没有责备,因为他知道我只是好奇而已。等我十多岁的时候,成长为一个少年,青春期的冲动使我开始背着父亲抽烟,但是,最终我还是没有过早的成为一个烟民,因为中学是紧张忙碌的。每个月末从学校回家,到村口的时候,都会看见父亲拿着烟在那里等着我,烟头的火星在暮色中闪着红光,我的内心被这红光温暖了。终于要离开家去外地求学,几千公里的距离,要开始学会一个人生活,在长途列车上,离家越来越远,眷恋越来越浓。背包里,放着父亲塞里的两包家乡的烟。

  年底的假期,回家。父亲看着一家人团圆,总是那么高兴,又开始哼着他的欢愉的不知名的杂乱的调调,嘴里抽的烟依然是时下大众最能接受的。也许这就是父亲最在乎的幸福吧。有意思的是,父亲总是特意把价格稍高的烟买来给我抽。他总说,他抽便宜的习惯了,劲大。现在我工作了,打电话回去,有时候会和他聊起烟。他会抱怨,大部分价格偏高,价格低的品牌,假烟横行,抽起来不舒服。我说等我过年买回家给你。他高兴地说,买便宜的就行,贵的没劲,跟没抽似的。

  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求学和工作,离开父亲的身边,我开始成长,开始具有责任心,开始学会生活。我知道父亲要求的不多,物质上的要求就更少了。如果父子两个抽着烟,聊聊家常,他就会很高兴。趁着父亲身体还好,以后的日子里,希望能多陪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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