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当前经济发展的全球化以及烟草行业“走出去”战略步伐的加快推进,烟草行业面临的国内外竞争越来越激烈。与发展并存的是风险,在企业的经营活动中,尽管引起风险发生的原因各不相同,但所有企业风险都有可能最终表现为法律风险。因而,探索企业法律风险的预防与控制,构建法律风险防控体系,是烟草行业稳定可持续发展的迫切需要。本文笔者从企业法律风险的概念、企业法律风险产生的原因、企业法律风险的种类识别以及企业法律风险防范体系的构建四个方面探讨了烟草企业法律风险防范体系构建的相关问题。
一、企业法律风险概述
风险是指在某一特定环境下,在某一特定时间段内,某种损失发生的可能性。换句话说,是在某一个特定时间段里,人们所期望达到的目标与实际出现的结果之间产生的距离就称之为风险。而对于企业而言,如果企业预期结果与实际出现的结果可能发生差异,而这种差异又将给企业带来损失或损害, 就是风险。企业风险分为战略风险、财务风险、市场风险、运营风险、法律风险五个大类。虽然从宏观的角度看,法律风险与其他四种风险同属于风险,但这些风险并不是独立存在的,都有可能互相转换和交叠,并最终表现为法律风险。作为市场经济活动的主体, 企业所有行为从一定意义上讲都是法律行为, 都要受到法律的约束, 所以企业法律风险的发生贯穿于企业运营的所有领域和环节。《国有企业法律顾问管理办法》首次给出了“企业法律风险”的正式定义, 即在企业经营活动中,由于企业做出的具体法律行为不规范导致的,与企业所期望达到的目标相违背并将损害其合法权益的一种发生不利法律后果的可能性。
二、企业法律风险产生的原因
企业自然风险和商业风险产生的原因分别是不可抗力和市场波动影响,而法律风险的产生则是因为导致企业法律风险发生的行为的不规范性。其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一)企业法律风险意识不强。法律风险意识是识别、防控和化解法律风险的前提,而多数企业往往把心思放在其他四种风险上,对法律风险熟视无睹。一是企业领导缺乏法律常识,法律意识淡薄。随着中国法治环境的不断完善,中国企业不断发展壮大的同时,众多的企业领导对法律风险的认识却远远跟不上经济、法律的发展步伐。一个企业存在法律风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企业存在潜在法律风险而不自知。美国通用电气原总裁曾说“GE业务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有人做了法律上愚蠢的事给公司声誉上带来污点,甚至使公司毁于一旦。”企业最大的误区就是有官司时才找律师,或者企业无法正常运转时,才考虑法律关系如何理顺,甚至是有病乱投医,而往往这时已是为时已晚,企业将为此付出惨痛代价。二是企业缺少在法律风险防范方面的投入。按照国际惯例,企业在法律事务方面的投入一般占其销售收入的1%,国外一些企业支出的法律费用甚至约占整个企业收入的5%,而中国却仅有0.02%,这其中还包括国有企业的专职法律顾问费用,如扣除国有企业的法律投入,连0.02%都达不到。
(二)内部管理制度的缺陷。由于企业自身的管理制度存在缺陷,加之某些部门或员工违反管理制度的规定或者执行管理制度不到位,导致管理行为的不规范、不科学,监督机制不到位等也是产生企业法律风险的重要原因之一。健全企业内部管理制度的作用一是提高效率和效益,二是防范和化解各种风险。有研究表明,三分之二的企业都或多或少存在着防范法律风险的制度漏洞。用一个简单的案例来说明,王某为一家企业员工,因无法忍受其主管对待员工的工作态度,王某通过向其他员工以及企业总部群发电子邮件方式,恶意诋毁其主管人格。后公司依据《内部奖惩管理办法》对王某作出辞退处理。王某不服,认为该管理办法没有公示,无法律效力,遂向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要求撤销公司的辞退公告并支付赔偿金等共计人民币20000元。仲裁委经审理,裁定公司撤销辞退公告并支付赔偿金15000元。由此可见,企业内部管理制度的不健全,是企业法律风险产生的一个主要原因。
(三)传统的法律顾问制度不能担当防范企业法律风险的重任。虽然大多数企业已建立了法律顾问制度,但并不完全符合法律要求。《国有企业法律顾问管理办法》中明确规定,企业法律顾问,是指取得企业法律顾问执业资格,由企业聘任,专门从事企业法律事务工作的企业内部专业人员。而在实践中,企业的法律顾问多数不是企业内部的专业人员,而是从律师事务所聘任的律师担任兼职的法律顾问。由于法律顾问不是企业内部的正式职员,无法完全参与企业的日常事务,也影响了法律顾问防范法律风险的主动性和责任心。企业往往只在涉及诉讼时才会想到法律顾问,这时,法律顾问起到了已不是防范作用,而只是“事后灭火”的补救作用。《办法》中同时还规定,大型企业设置专门的法律事务机构,其他企业可以根据需要设置法律事务机构。而企业法律事务机构,是指企业设置的专门承担企业法律事务工作的职能部门,是企业法律顾问的执业机构。目前,烟草行业企业均已设立专门的法制部门,但部门人员却多数不具有企业法律顾问资格,因而缺乏一定的对法律风险识别和防控的能力。
三、烟草企业法律风险的种类及识别
长期以来,人们认为只有违法才可能产生法律风险,将法律风险等同于违法风险。法律风险是由于行为主体因作为或不作为与法律规范的规定存在差异而导致行为主体因此而承担的不利后果的可能性,强调的是行为的非规范性而不是违法性。因而这就否定了不违法,就无法律风险的传统理解。对于法律风险管理,在于掌握如何预见、识别法律风险,并结合企业的实际情况以性价比最高的方式采取应对措施,从而实现法律风险最小化并借此达到企业利益的最大化。
(一)外部法律风险
外部环境法律风险,是指由于企业以外的社会环境、法律环境、政策环境等因素引发的法律风险。包括立法不完备,执法不公正,合同相对人失信、违约、欺诈等。由于引发因素不是企业所能够控制的,因而企业不能从根本上杜绝外部环境法律风险的发生。
(二)内部法律风险
内部法律风险,是指企业战略决策、内部管控、经营行为、经营决策等因素引发的法律风险。
1.合同法律风险:指在合同订立、生效、履行、变更和转让、终止及违约责任的确定过程中,合同当事人一方或双方利益损害或损失的可能性。合同法律风险是企业法律风险的重点。
2.行政执法风险:主要是指烟草行政执法人员在执法过程中因不规范不合法的行为导致民事、刑事或行政责任发生的风险,以及因行政相对人暴力抗法而导致的执法人员人身安全损害的风险等。
3.人力资源管理法律风险:在企业人力资源管理过程各个环节中,从招聘开始,面试、录用、使用、签订劳动合同、员工的待遇问题直至员工离职这一系列流程中,都有相关的劳动法律法规的约束,企业的任何不遵守法律的行为都有可能给企业带来劳资纠纷,给企业造成不良影响,劳资纠纷已成为制约企业有效管理的瓶颈。比较常见的有变更、终止劳动合同,开除、辞退员工,工伤、保险、工资和劳务派遣等劳动争议。
4.市场营销法律风险:包括产品和服务的法律风险、营销策略和方案制定的法律风险、广告宣传的法律风险等。
5. 企业税收法律风险:指企业的涉税行为因为没能正确有效遵守税收法规而导致企业未来利益的可能损失或不利的法律后果,具体表现为企业涉税行为影响纳税准确性的不确定因素,结果就是企业多交了税或少交了税,或者因为涉税行为而承担了相应的法律责任。
6.安全生产法律风险:主要包括安全事故应急救援和处理风险、安全生产管理不当风险、特种设备和重大危险源管理风险等。
7.知识产权法律风险:知识产权是蕴涵创造力和智慧结晶的成果,其客体是一种非物质形态的特殊财产,要求相关法律给予特别规定。多数企业没有意识到或没有关注知识产权的深入保护,从法律风险的解决成本看,避免他人制造侵权产品比事后索赔更为经济。
四、烟草企业法律风险防范体系的构建
(一)全员参与,深化法律风险防控意识
存在法律风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存在风险却不自知,或者明明自知却不采取防控措施而是抱有侥幸心理。随着中国社会主义法治建设进程的加快,法治环境有了明显好转,人们知法用法的意识也在提高。因而,树立法律风险防范意识,防范和防控法律风险是烟草企业稳步持续发展的第一要务。不论是企业的决策者还是普通员工,都有可能给企业发展带来法律风险,这就不仅要求企业管理者要有法律风险防范意识,也要求企业将该意识深入渗透到全体员工当中去。通过举办“企业法律风险防控讲座”等形式,自上而下,普及关于企业风险的知识并强调法律风险防范的重要性。通过多种普法手段,普及与企业经营及行业相关的法律法规,掀起强化全员法律风险防控意识的热潮。
(二)认真识别,全面查找法律风险点
烟草企业主要涉及经营管理和行政执法两个领域,因而根据这两块不同领域的特点,逐一分析,细致剥离,识别出各领域内潜在的风险点。首先,成立领导小组,形成“主要领导全面抓,分管领导亲自抓,法规部门牵头,相关部门配合,法律顾问参与”的工作机制,制定相应的识别框架和办法,对应到每个环节每个岗位,全面查找企业面临和存在的法律风险点。
(三)建立体系,全程精准防控法律风险
1.建立烟草企业法律顾问制度。企业法律顾问制度是现代企业制度的有机组成部分,其规范的对象则是企业内部从事法律事务工作的人员。而目前烟草企业的法律顾问多数由外部聘请的律师担当,与《国有企业法律顾问管理办法》中的规定有显著出入。而建立企业法律顾问制度,能更好地保证法律顾问全面履行职责,防控法律风险。企业法律顾问开展工作、处理企业法律事务的职责、方式、环节、途径等,应该有章可循、有规可守。否则,就会影响法律事务工作效率,影响企业法律顾问工作任务的实现。具体而言,企业法律顾问制度应包括规范企业法律顾问的执业资格、执业机构、权利义务和法律责任等。
2.结合风险点构建风险防控体系。明确了风险点后,则应该建立相应的防控机制。可考虑采用定性分析与定量评价相结合的方法,根据风险发生的概率、风险涉及的群体大小,风险发生带来的利益损失、负面影响程度、显性隐性、风险结果可逆或不可逆等确定具体的风险评价标准,计算出各法律风险点的评价数值,对风险点进行排序、分级,实行对风险点的分级管理,建立对应的响应机制和管理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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