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末,契诃夫写下其传世之作《装在套子里的人》。自此,世界文学史上多了一个用“套子”将自己紧紧缠裹封闭,最终作茧自缚的经典人物——“别里科夫”。
如今,在人们热衷挣脱生活的锁链,追求自由与远方的同时,中国烟民却开始被迫陷于无处不在的各式套子,局囿在大厦乡间的每个角落。
数量惜售、价格飞涨,香烟成为很多烟民不可承受之重。
疫情之下,唯快乐最稀缺也最短暂,人们对香烟、可乐等能够低价且合法获取欢愉的产品需求量一路水涨船高。然而区别于可乐真正的物美价廉,在全国控烟大局下,香烟却隐隐有成为“刺客”之势。
涨价是控烟的重要手段,随着烟民支付成本的增加,一些本就拮据的烟民便会更加捉襟见肘,以此减少其吸烟量达成控烟甚至是戒烟的目的。近些年,市场上零售价低于10元的烟几乎绝迹,原因无外乎是烟草税的增加。数据显示,自2015年我国卷烟批发税率提高5%后,几乎每年都会进行一次调整,香烟的价格也由此愈涨愈高,如今市场上许多香烟的价格几乎均提高了20%。低价口粮烟逐渐成为加勒比海域的美人鱼,可遇不可求,直至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传说。
低价烟买不到,想要改抽平价烟却也不是件容易事,如今买到两条平价烟已是足以发到互联网记录一番的程度。毕竟低价烟消失,平价烟必然紧俏,前有上海奉贤超市买烟需配货鸡蛋面,后有1818黄金眼曝光卖假烟理直气壮。大城市尚且如此,低线小城更甚,一个个流泪小黄脸背后的辛酸恐怕只有同为烟民才能够体会。
文明建设,环境保护,城市“吉普赛人”该何去何从?
随着人们对健康的重视程度与日俱增,“烟民”这个身份逐渐变得微妙,抽烟这个曾经稀松平常的生活方式,开始需要掩饰。
为达成“健康中国2030”的目标,为促使人们选择更加健康的生活方式,国内控烟政策愈发严格,全国共计二十余个城市和地区相继出台法规,并会对已出台的条例、法规进行修改,以应对控烟形势新变化。今年6月,深圳和杭州的“控制吸烟条例”便都将电子烟纳入了控烟管理。
除严禁在公共场合或封闭区域吸烟外,武汉还将控烟范围延伸至室外公共场所。如,以未成年人或者孕妇为主要服务对象的教育、教学、医疗等场所的室外区域;体育场馆、演出场所的露天观众坐席和露天比赛、健身、演出区域;社会开放的文物保护单位室外区域禁止吸烟。
在2021年河北保定一商场因设置室内公共吸烟室被判罚款140万元后,“吸烟室并不能使非吸烟者免受二手烟暴露危害”广为人知。也因此多地明确规定不许设置室内公共吸烟室,原有设施也被全部拆除。公共吸烟室几乎全军覆没,室外成为烟民的唯一出路。然后就在6月,上海将严管室外边走边吸烟的消息传出,“室内全面禁烟,室外不吸游烟”将会成为上海市民的健康新风尚,这让不少烟民都心里一紧。如今,商场、餐厅、车站,甚至路边都成为了严禁吸烟的地方,“只有吸烟越来越不自由,烟民才有戒烟动力”,无数烟民为此沦为城市“吉普赛人”无以为家。
香烟难买、买了难抽、抽了受鄙,这实实在在的诛心三连恐还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继续困住中国的3.5亿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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