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参加了一个初中同学会,虽说是同学,但是更像是陌生人,曾经青涩害羞的女同学,现在穿着干净利落的白领套装,曾经风流帅气的男同学,现在有的是变成了啤酒肚的代言人,外表变化也没什么,更重要的是大家都不说话了,一起嬉笑打闹的人,互相变得拘谨客气。
组织大家聚会的同学,为了打破这样的局面,就给在座的同学递上了烟,老同学很是贴心,还准备了不同的品牌,芙蓉、中华、红双喜等,要说烟也是个神奇的东西,吞云吐雾间,尴尬的气氛瞬间变得亲切起来,又回到了最初,那些年一起“放肆”的日子。
“哥几个,还记得当初吗?一起在厕所抽烟的日子”,我抬头看了看是老刘,当初还是一个村的,上了高中后,他们全家就搬走了,那时候没有手机电话,也就再没联系过。
“尤其是你,老武,好久不见,村里现在咋样了”,老刘拍了拍我,“咱爷爷怎么样?真怀念当初抽他土烟的日子”,我放下手上的利群,“爷爷,前年走了”,说完大家沉默了一下,“没啥事,老爷子不是生病,就年纪到了,没啥痛苦,算是寿终正寝,我还把他的老烟杆烧了去陪他了,估计这会儿正抽的开心呢”。
话说完,大家的表情没那么凝重了,又把话题转到了别处,但我那段记忆又被打开了。
小时候,爹妈就去外地打工了,一年也就见个三四次,大多数时间都是和爷爷在一起,记忆中的爷爷总是别个烟杆在裤腰上,他是个老烟民,那时候政策没那么严,每年就种点烟自给自足,多的就烤干拿去街上卖,周围村里的人可喜欢了,都觉得爷爷的烟才有味道。上了大学后,我学会了抽烟,父母起初不太同意,唯独爷爷很支持,用我爷爷的话说,男人不抽烟算什么男人。
爷爷对我抽烟唯一不满的就是为啥不抽他种的,我说那么涩抽不下去,过了几天后,爷爷拿着一小卷烟来找我,“好小子,你再尝尝”,我试了试,真的没有那么涩了,我问爷爷为啥,爷爷跟我说了他烤烟的很多流程,什么火候大小、什么烟叶的温度,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神奇,也没听进去,只知道和我一样抽爷爷土烟的哥们儿越来越多,抽烟阵地也转移到了爷爷家。
过了两年,村里响应政府的号召,没有外出的村民开始了种烟,爷爷可开心了,一下子成了村里的“专家”,好多人都问他烤烟的技巧,烤烟是用煤炭还是木柴好,爷爷不仅是口头的“专家”,我总是能在各家烤房看见他的身影。
后来,村里种烟的人越来越多,爸妈也不去外面打工了,都开始回来种烟,政府还建了集体的烤烟房,村里的土房子也都变成了红砖白瓦的砖房。
再后来,为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烤烟不让用煤炭、木柴,要用生物质燃料,节约环保,也不用再让人守在烤房,外面有一个烤烟温度计,可以监测烟叶的湿度,技术越来越先进,烤房外面也渐渐没了爷爷的身影。
村民不再需要爷爷的技术后,我以为爷爷会看不开,但是他说,“我可不是老顽固,现在这样多好,还是新时代好啊”。
是啊,还是新时代好啊,腰包越来越鼓,技术越来越先进,就是人不在了,我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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